从上个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初期,电视还没有进入千家万户,看戏看剧票价也比较贵,所以看电影就成为一种很普遍很大众的文化消费,电影放映场所也非常密集,说起来大约有以下五大类。
最普遍的当属电影院。与现在那些拥有几个、十余个大小不等放映厅的影城不同,那时一所影院只有一个放映厅,里面大多有几百个座位。冠名以电影院,其设计就是以放映电影为主,舞台不会太大,基本不会做其他用途;场子也不会太宽或太长,座位一般不会上千。如我家附近的交道口,隆福寺里的长虹、明星,东单一带的大华、红星,西四一带的红楼、胜利等等,都是这样类型的电影院。如交道口是甲级影院,虽然场子不大,但分楼上楼下,还是软座。当然还有叫影剧院的,如我们家门口的圆恩寺,舞台可以演戏,座位多达千以上,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用于放映电影。
其次是各类剧场。如在今天还大名鼎鼎的首都剧场,以及护国寺街的人民剧场,西直门外的北展剧场,西单的西单剧场,前门的广和剧场,花市的大众剧场,东单的青艺剧场,朝外的群众剧场,等等。之所以叫剧场,显然是为了舞台表演而设计和建设的。但文艺演出大都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所以其平时也常常有电影放映。我清楚地记得,在二七剧场看过阿尔巴尼亚电影《第八个是铜像》。而即使在以举办音乐会为主的、位于六部口附近的音乐厅和中山公园里面的音乐堂,也常有电影放映。我就曾在音乐厅看过科教片《台风》、《水面庄稼》,在音乐堂看过前苏联电影《战地浪漫曲》。
礼堂也是一种独特的放映场所。虽然当下还有叫礼堂的地方对外放映电影,如地质礼堂,但一是不多,二是也一定程度影城化了。而当年京城常放电影的礼堂可是不少。礼堂最大的特点是都隶属于一个单位,单位有事儿优先使用,单位不用时就放电影。既可以公开售票,也可以内部发票,甚至放一些所谓内部电影。记得我就是在政协礼堂看的《泰坦尼克号》。其他如丰盛胡同的中直礼堂,东四的冶金部礼堂,兴化路的建研院礼堂,关东店的3501礼堂等等,都常有公开或不公开的电影放映。特别是建研院礼堂,常常放映一些不公开的外国影片,很多都是原版,有人坐在第一排现场同声翻译。
还有一种场所叫俱乐部(文化宮)。顾名思义,除了放映电影,应该还有举办其他文娱活动的功能。而且,多数俱乐部(文化宫)前面还都加有“工人”两个字,如位于西城三里河的西城区工人文化宫,位于隆福寺街的东城区工人文化宫,位于朝外大街的朝阳区工人文化宫,位于幸福大街的崇文区工人文化宫,位于演乐胡同的演乐工人俱乐部,等等。我在这些俱乐部(文化宫)都看过电影。而在大名鼎鼎的和平里第五俱乐部,我不仅看过电影,还看过话剧《霓虹灯下的哨兵》。想起来,一个不大的和平里地区,俱乐部居然排到了“第五”,也真是厉害了。但我真的不知道从“第一”到“第四”有没有,到底在哪儿?
最后一类叫文化馆。如位于水道子、过街楼附近的崇文区文化馆,位于朝外小关的朝阳区文化馆等。文化馆的最大特点,就是还负有在地区组织宣传、教育、开展文化活动的职责。从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我在位于红庙的北京经济学院学习。一站之隔的朝阳区文化馆不仅成为我看电影等退票的首选之地,而且我还常常到这里给全班同学买团体票。1980年,我们参加北京市大学生文艺汇演,排练演出多场次话剧《归异》,就请了这个文化馆的老师来给我们当导演,并获得了汇演的二等奖。
当然啦,那时候找个广场、空场放露天电影,也是观影的一种形式。且露天电影不仅只在农村才有,四九城内也并不少见。我和院儿里的小伙伴们,就曾跟随一位在考古研究所当研究员的街坊前辈,在位于美术馆十字路口西南角的考古所广场,观看过关于马王堆一号汉墓的纪录片。
(载于2022年10月2日《中国电视报》)
鼓楼脚下生命的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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