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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 | 涣朴老师
内容简要:
故将通于九变之地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于九变之利者,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
一个将领知道九变,他就可以知己知彼了,然后因为对于彼此的认知而做出制胜的战略,反过来,如果将领不知道九变之术,哪怕是得了地利,知道了这个地方的情况,也没有办法把人用好,把地利用好,因为你不懂变化。
孙子是在知的前提下进一步谈到变,有变化才能把虚实、强弱进行调整,围地则谋,死地则战。今天你被别人围,你会变,明天你就围别人,因为每个人、每件事都有弱点,冰从薄处破,事从虚处起,要避实而就虚;而如果不懂得变化,就没有办法寻找虚的地方。
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
用利害来改变,这个利害就是刚才所说的每个人他都有弱点,每件事都有薄弱的环节,而人的心恰恰是安则止,微则动的,这个前面讲过,他感觉很安全的时候他是不动的,一觉察到危险,他就会动,利而行,有利就行了,就走动了。
明白了这样一个趋利避害的内心,就可以利用人性的弱点去筹备变化,用利害相掺达到自己变化的目的,像苏东坡写的“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百万雄兵羽扇纶巾,谈笑间灰飞烟灭,这种指点江山的豪迈来自于智慧,智者之虑杂于利害之后的思考,让对方慢慢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进展。
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
让对方看到足够的利益,他就相信这是一个好计策,铁锁连船,北方人不通水性,船摇摇晃晃会晕船,失去战斗力,用铁链把船锁成一块铁板,就不晃了,连曹操这么聪明的人都被骗过去,因为他看到的利足够大。
北方将士不通水性对于曹操攻打东吴来说是一个致命的难题,所以有人讲出这个计策,同时他又没有更好的计策之时,这个利对他来说是志在必得,加上献这个计策的人是凤雏庞统,所以他肯定信。
他可能都已经想到了吞并东吴之后,就能横扫天下了,想象的很美好,所以当他想的越美好的时候,就陷入对方计策越深。
杂于害,而患可解也。如果想到它的坏处,一想到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如果对方用火攻怎么办,这个患就可以解除了。
所以,杂于利是让对方可信,杂于害就是看到存在的危机,然后就会去寻找解决的方法,所以智者之虑,必定是杂于利害,变化就是从利害而来,懂得了厉害之后,就能够应对诸侯之变。
是故出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
要使对方屈服,就让他看到足够多的害处;如果要使对方消耗自己的兵力,那么就找各种事情让他去忙活;要是想让对方忙个不停,就让对方看到足够多的利益,让他看到足够的利而去到我们想要他去的方向。
趋于害、役以业、趋以利就是使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这是九变当中的运用,那如果对方不按照自己想法去走,那就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就是指挥官之间对于信息和谋略的较量。
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也就是操之在我,孟子说过:“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求在我者也。”《孙子兵法》的核心思想是操之在我,而不在人,所以知己知彼,这个知从自己而来,这是战术层面的。
道、天、地、将、法,道在第一个,所谓“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就是得人心者得天下,所以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也是儒家和《孙子兵法》之间共通的地方,在道的层面。
所以,操之在我是非常重要的原则,也就是反求诸己,敌人来不来打,不去管他,虽然能够屈以害,亦以悦,趋以利,但也会出现别人不来,或者别人非要来的情况。
所以,自己的防守、自己的准备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够有侥幸心理,存有侥幸之心,或者说内心有缺陷的将领,就会有很大的风险。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
这五种情况都是将领的危险:
第一种,太过刚猛,必死,就是《道德经》里所说的勇于敢,到哪都显示一副非常刚猛的心,这时他就有可能失去对环境的变通能力,遇到这种人就可以设计把他给干掉,因为他勇猛过度而智谋不足,而想让他投降不可能,所以必死,可杀。
第二种,必生,就是怕死,有一点危险都不敢动,让下面的士兵冲在前面,这种很容易被俘虏,因为他贪生,看哪边有利,就往哪边走。
第三种,忿速,就是性情暴躁之人,辱骂他,他会受不了,然跟你来打了,像孔明骂司马懿一样,天天骂阵,你受不了,就中了他的激将法;
第四种,廉洁,指只顾自己的廉洁之名,可能会被别人利用,别人说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可能就会跟他吵,但懂《道德经》的人,就明白你说我不是好人,那我就不是好人。
所以,不要那么好名,名与实孰轻?名无所谓,好廉洁之名的人就可能别人一个侮辱按捺不住,就中招了。这都是杂于利害,人没有利害之心,就没有必死、必生、廉洁、忿速。
最后,爱民,爱民本身没有错,但是如果在战场上该下命令的时候不下命令,该要牺牲一小股部队的时候,你不让牺牲,那就有可能会破坏大局。
以前,有人在冲锋的时候,将领会在地上画一条线,叫监斩线,如果有人后退,退过这一条线就斩,在这条线上的士兵就会手起刀落,把逃兵杀掉,这条监斩线就是防止人做逃兵。
那如果将领认为他们也不容易,逃了也不管,就没有办法带兵;或者大局为重,需要牺牲一小部分力量的时候,你认为众生平等,不能牺牲他们,那就会牺牲所有人。
毛主席说过,战争中死人是常有的事情,如果是为了大多数人而死,他的死就是有价值的,他就死的其所,这不是将领不爱民,也不是无情,不是没有爱,只是为了大局,必须牺牲某一部分人。
将领此时是不能够有私人感情的,就像《道德经》所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死了人,他的内心是悲哀的,不管是战胜,还是战败,“**之众,以哀悲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这是一个将领的内心。
但是该牺牲,就要牺牲,这种不仁之仁才是真正的仁,如果为了爱民而让该牺牲的不牺牲,该斩的不斩,就会影响军纪和大局。
这五种都属于有内在缺陷,不能够从大局观,不能够以清静心去面对的人,所以这五种将领就可能因为自身的缺点不通变化,而被对方擒获。
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这五种就是将领的过错,该是耍无赖时就耍无赖,你送我女人的衣服,我就穿起来,你骂我缩头乌龟,我就缩头乌龟,该偷袭我就偷袭。
别人来打你的时候已经是不讲道义了,面对侵略者不能跟他讲信用,所以,只有保持一颗最纯真无邪的心,才能够在战争时变化出各种各样的相,真心是不变的,
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执法严明,别人说你是一个屠夫,没有关系;为了大局牺牲一部分人,别人说你无情,没有关系。为了别人说你是好人而做不该做的事,才是大错特错。
所以,将领首先要牺牲的是自己,善战者无智名、无勇功,首先是把自己埋葬了,必死、必生、忿速、廉洁、爱民都属于没有把自己的名和功埋葬,自己不埋葬就会被别人埋葬。
想要在人世间做出一番惊天动地大事业的人,都要记住首先把自己埋葬,那颗真心、纯真、炙热之心永远在我们心底,是不会变的。唯此,才能够因外在环境而千变万化,否则,人就会为了自己的名声追名逐利。
用兵之灾,将之过,全部是因为没有能够摆正自己的心,没有把自己的名利之心埋葬,所以,会遭到一个覆军杀将的悲哀结局。
此五危不可不察也,为将者首先要治的是自己的心,能治自己的心才能够治外界之变。
最后,我们来总结一下:
这一章讲了九变,就是变化,运用之妙,存乎于心,圮地、衢地、绝地、围地、死地,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运用;
然后,遇到不同的环境要知道该变化就变化,有的路可以走,有的路不用走,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君命有所不受,知道不同的情况用不同的方案,不用每个人都理解,因为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所以,当你确实掌握真理的时候,可以武断一点,不用那么民主,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变化之妙。将是统帅,他思考变化、应对变化,而不是每个兵都能够理解变化,所以有所不有所,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时候不该做,在于将领的思考,这种思考要杂于利害。
然后务可信,患可解,应对到诸侯上面去,最后再反复的检索自己有没有必死、必生、忿速、廉洁、爱民的这些名利心存在,把它埋藏掉,这样才能够把九变运用自如。
人生是一场修行,修行又必须是借着事情来修,世间就是一个大的熔炉,所以我们在世间修行,做一番事业,修一颗真心,这便是九变。
经典原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而用之矣。
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涣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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