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惠中,令色氤氲。御风蓬叶,泛彼无垠。二十二、飘逸
落落欲往,矫矫不群。缑山之鹤,华顶之云。
高人惠中,令色氤氲。御风蓬叶,泛彼无垠。
如不可执,如将有闻。识者期之,欲得愈分。
惠:和也,或通“慧”。 氤氲:云气浓郁。
我们常用高山仰止来形容一个人德行高尚,所以高山和高人在本质上有相通之处,只不过缑山、华山等高山讲的是有形之高所产生的飘逸,高人讲的则是从有形之中抽象出的无形之高所产生的飘逸。
“惠中”即和于内而展现于外,如果说第二句讲的高下的融合,高下之中包含着内外的融合;那么第三句讲的则是内外的融合,内外之中又包含着高下的融合,唯有如此,才符合飘逸立体性超越的特性。所以高人既要有内在的品德学识,又要有外在的表达能力和实务能力,既要博大精深还要能吐纳风雅、言必有中才是真正的飘逸。
飘逸虽然是内外的融合,但这种内外的关系又是自内而外,内重于外,只有内美自足,德识充沛,才能透过和悦的外表,似有氤氲的云气生出,幻化无穷。如有内而无外,或是内在充积不足,或是在最大限度去除对外展现的目的性之后的和光同尘,就像庄子飘逸出尘而老子见素抱朴,二者并无高下之分,此即为“高人惠中,令色氤氲。”
从“高山”到“高人”是从物到人,“御风蓬叶,泛彼无垠。”则进一步抽象,其所展现的是纯粹的精神的自由和飘逸,其不为理羁,不为物绊,超脱自在。我们都熟悉庖丁解牛的故事,其以“无厚入有间”,故能游刃有余。但精神之于物却能像蓬叶遨游于无垠,则其自由又不知要高出几许了。这里之所以用“御风”,仍是表达飘逸是有一定的目的性而不是漫无目的地东飘西落。
所说蓬叶,既非蓬叶,是名蓬叶,假此名相以开示飘逸之境界耳。蓬叶代表的是人自由的精神,其性本自清静似空,似空则又不空矣,正因似空非空,所以才能入于万物,出于万物,感知万物,表达万物,处处畅逸无碍。至此飘逸高下的融合、内外的融合也进一步变为无高无下,亦高亦下,无内无外,亦内亦外。此即为“御风蓬叶,泛彼无垠。”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