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旨,就是文章的中心思想,或文章的主题、主旨、宗旨,这个文章的中心思想,或文章的主题、主旨、宗旨就是“神”, 文章的素材、故事情节、描述技巧则是“形” 。一篇文章“形可散神不可散” ,“神散” 就没有中心不能显示文章的主题,没有中心不能显示文章主题的文章,是没有文学价值的文章而不可取。
“形散神聚” 就是“形散神不散” 之意。“形散神不散”最初是肖云儒在1961年5月12日《人民日报》“笔谈散文”专栏的一篇名为《形散神不散》的短文中提出来的。 [1] 他说:“师陀同志说'散文忌散’很精辟,但另一方面'散文贵散’,说的确切些,就是'形散神不散’。又称形散而神不散。
散文的主要特征是“形散神聚”:“散”主要表现在材料的选用、材料的组织和表达方式的运用这些外在的形式上。散文的“神”是指蕴涵于外在的“形”中的思想感情。它是内在的,体现了作者的写作意图。“神”是文章的灵魂、统帅,驾驭着看似散的“形”,并使之为“神”服务。写了好几件相关的、或是貌似不相关的事。紧紧围绕一个中心去写,不要一篇作文出现两个或多个中心。
贾平凹对“形散神不散”提出批评,《散文世界》也对这个观点提出质疑。他们认为“如果只鼓励这一种写法,而反对主题分散或蕴含的另外写法,意味着用单一化来排斥和窒息丰富多彩的艺术追求,这种封闭的艺术思维方式是缺乏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所致。——要知道,只追求丰富多彩的艺术,而下追求丰富多彩的艺术所体现的思想价值,其所谓辩证法之诡辩,也不能掩饰其只是文学垃圾而已。
“形散神聚” 是庄子之文的显著特点,如何正确理解庄子之文形散神聚,是解读庄子哲学思想的关键:庄子内七篇主论哲学原理,不知老庄内道哲学原理,就不知“形散神聚” 中这个“神” 何指?不知这个“神” 何指?就不知庄子内七篇中各篇文章的主旨。下面以庄子内七篇中《养生主》第三篇为例,来说明“只有正确理解庄子之文形散神聚,才能找到其文旨!”
陈鼓应的《庄子今注今译》认为〈养生主篇的主旨是:在说护养生之主一精神,提示养神的方法莫过于顺任自然。外篇达生)篇,通篇发挥养神之理。
有学者对本文解读:庄子认为,养生之道应是顺任自然,反对人的主观努力,反对参与社会活动,从而达到“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天年”的养生目的。这一人生态度,通过“庖丁为文惠君解牛”这一故事的具体描述表现出来。实感生动,形象完整。本篇另一故事写老聃死,他的友人“秦失吊之,三号而出”,并不悲伤。在他看来,人的生死是“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的,因此,死也就无须悲哀。并指出:“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形象鲜明,理趣盎然。
笔者就此认为:本篇分三章,首章提出“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之养生;第二章, “庖丁解牛” ;第三章,写右师之介、写水泽里的野鸡、写“秦失吊老聃”。 本篇这三章之内容,从文章“形式” 看,风马牛不相及形散致至极。但从庄子哲学角度看,这本篇这三章之内容一线穿!只有正确理解庄子之文形散神聚,才能找到其文旨。
本篇的主旨不是“在说护养生之主一精神” ,而是通过庖丁解牛能“以道御术” ,和“文惠君闻庖丁之言悟道” ,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 ,传承老子精神,老子精神就是传统文化精神。
庖丁解牛之妙——踩到的,膝所抵住的,划然响声,进刀割解发出哗啦响声,没有不合于音节;合于《桑林》乐章的舞步,合于《经首》乐章的韵律。文惠君便问“技盖至此乎?”——文惠君见此问:“技术怎能到达这般的地步?”庖丁:“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庖丁解牛能“以道御术” , 是“道体主导道用” 之体现象征“道术合”。 “道体主导道用” 是老庄内道哲学原理,“以道御术” 之“道术合” 是老庄内道哲学理念,从而形成中国传统文化观念,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就是中国传统文化观念之体现。
文惠君听庖丁对“以道御术” 一翻演说后悟道了,“善 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文惠君悟道就是知道如何“以道御术” ,知道如何“以道御术” 之哲理,就知如何养生!这是对庖丁解牛能“以道御术” 的点睛之笔。
养生可以长寿!最长寿的不是身躯而是死而不亡之精神。《老子》第三十三章“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则寿。”这个“不失其所者” 就是指的一种精神,人虽死精神不亡。“老聃死,秦失吊之”, 吊之目的就是传承老子精神,“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老子曰:“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是秦失吊丧之意,秦失三号而出,知处时安顺,哀乐不能入,乃不失其所者也。薪火相承释义:原以柴烧尽,火种仍可传承,比喻形骸有尽而精神不灭。喻人之躯体消耗化为烣烬,人之精神这个火种则应传承!后来人们对此误解误传认为:用以比喻学问和技艺代代相传,而忘却老庄精神代代相传而走样,这才出现贾平凹对“形散神不散”提出批评,《散文世界》也对这个观点提出质疑之怪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