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灶,或为滋生“扒灰”的土壤
——《红楼梦》与《暴风骤雨》方言特征词比较(三/十三)
扒灰,原指用掏杷扒出灶内燃料废物。之所以用来比喻公爹奸淫儿媳,或因为东北民俗保有“守灶”的传统。若无“灶”,便无“灰”可“扒”。
历史趣闻和新知《古代中国的继承之战:幼子守灶与嫡长继承——如何选择才是最优》(腾讯 20220922):在今天,提到“幼子守灶”很多人会以为这是蒙古草原民族所特有,以适应蒙古游牧生活而逐渐形成的家族传承制度,但这其实是一种巨大的误解。
文章说,幼子守灶即“幼子继承制”,是指其他的儿子分家立户,再由最小的儿子继承父亲死后剩余的财产及社会地位。“幼子守灶”是原始社会父系氏族早期广泛存在的一种主流的继承制度,甚至到新中国成立之前,边疆的彝、苗、布依、仡佬、佤、傈僳、景颇、普米、怒、珞巴、鄂温克、哈萨克和柯尔克孜等少数民族地区,都不同程度地保留着幼子继承制度。
文章指出,古代中原地区通行嫡长继承制。幼子守灶,系边疆地区的继承制度。
我的滑板娱乐《人世间:剧终时周秉昆大哭读懂周蓉,才明白蔡晓光苦等12年值得》(网易20220224):在东北话里,“老疙瘩”指的是孩子中的老幺。而当地传统习俗中,又有幼子守灶的习惯。
文章说,街道搞上山下乡,轮到每家出第二个孩子后,李素华在征询儿女意见时,就有些流露出动员周蓉的念头。周蓉当即答应下来,说道:我去!让老疙瘩守家!
文中“幼子守灶”,义同“老疙瘩守家”。守灶,守家,等义。此处之“灶”,内涵丰富,包括家产、家业和家庭乃至家庭成员之间的伦常。男主外,女主内。忙于秩祿家庭和壮大家业的老疙瘩(幼子),有时难免疏离妻子。无耻的公爹,会将此时视为偷腥——扒灰的窗口期。
图中之“耙”,均应作“杷”。
灰,出自灶。若无“守灶”之俗,难有“扒灰”之谓。因此,父之“杷”逾矩到子之“灶”扒灰,成为翁媳通奸的生动而辛辣的讽喻。乱伦的公爹,被蔑称为“掏杷”——无耻(无齿)的“掏杷”;乱伦而生的子女,被蔑称为“掏杷造的”;乱伦的双方,被蔑称为“下失乱——下作、失范加乱为”。乱,方音如烂。
——总而言之
脱离民俗的土壤,忽视“灰”“灶”与“掏灰杷”即“掏杷”的关联;忽视器物“掏杷”的“无齿”,忽视拟人“掏杷”的“无耻”,甚至扭曲“扒/爬”的方音,再去诠释“扒灰/爬灰”,无异于隔靴搔痒,无怪乎误入歧途。
爬行灰上,则膝污,“膝”谐“媳”音,取“污媳”义。周氏《辞典》(页431)援引《常谈丛录》之释文,以及《吴下谚联》所谓“扒灰偷锡”之隐语,看似典故,却有杜撰典故之嫌。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今若是焉。
【主要参考书目】暂时欠奉
【作者简介】吴歌,旧名吴戈,闲名山人。高级经济师。辽宁省语言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市级非物遗“锦州方言”代表性传承人,2017年锦州市“最佳写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