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黑白照的遐思
作者：张 耘
作者简介：张耘，男，生于1947年1月29日。华州区瓜坡镇沟岭村人，中共党员，曾任赤水镇教育专干。
细心的小妹将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珍藏了半个多世纪。近几年她看我酷爱二胡，喜欢沉醉在音乐的氛围里。便有意转发给我并问：“哥，你为什么不拉小提琴呢 ？”看到这张照片我喜出望外、如获至宝，好像一下回到了风华正茂的年月。接下来是一幕幕满满的回忆、遐思、振奋、惆怅和追寻……。五十多年前朝夕相聚在华山中学的老师、同学一个个熟悉的音容笑貌在眼前熠熠如生，一件件永不消失的往事由脑海跃然纸上。少年堪当风华正茂时
这照片是一九六六年高中毕业之际在华山玉泉院，前院西北角景观长廊上留下的。那里也是我们经常诵读唐诗宋词、谈天说地、谈笑风生的地方。照片上的小提琴是学校唯一的一把，我是学校中唯一一个敢学敢拉的学生，它和我结下了不解之缘，它陪伴于我，我受益于它。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高考废除了，唱红歌跳忠字舞使我和它有了更多、更深的交流机会。华山中学是华阴县的最高学府，我们班是学校的最高年级。据当年为我们授课的各科资深老师们谈论说我们这一届高66级学生是建国后招收的质量最优秀一届，其原因有二：1.是建国后百业待兴，教育事业如雨后春笋一届更比一届基础好。2.时逢国家经济困难时期压缩高中招生指标，使大量的初中毕业生流入社会和一小部分升入初中专。华阴县当时只招一个班（50名），所以录入高中的学生是优中选优。我们班个个同学品学兼优、多才多艺。我先学会拉二胡，后来在一个小提琴老师的指导下学会了拉小提琴。我们师生组建了一个小乐队，演唱过《敢叫日月换新天》颂扬大寨精神；演唱过《洪湖赤卫队》组歌、《长征》组歌、《送别》、《红梅赞》、……等好多电影插曲及经典老歌。为了配合县上的拥军工作慰问当地驻军，演唱过《洗衣歌》、《十送红军》、《看见你们格外亲》、《老房东查舖》……。当年这帮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如今都已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老太婆了。大部分都住在华阴县，也有随子女入住北京、西安、定居国外的，还有一部分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已去了天国极乐世界的。几十年来我们这帮子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在祖国的各个岗位上曾经百折不挠、不遗余力的默默追求过，探索过，也为祖国奉献过，我们值了。
恶梦在一场义演中铸就
文化大革命是一九六六年五月份开始的。当时的我们既是一帮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又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先是在学校校党支部书记和校长，后来杀向社会宣传毛泽东思想、跳忠字舞搞红海洋。我提着小提琴和我们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跑遍了华阴县的乡乡村村。还在华阴县的影剧院住过几天，搞了几场演出。有一天我们正在舞台上准备，演出即将开始，剧场的座位上己经坐满了人。突然，有人大声喊：着火了！当时我拿着小提琴在幕后正做准备工作，我掀开底幕看见大剧院顶棚芦席上很大的火焰从后向前卷过来了。刹时间一片混乱，里边的人往外逃，外边找亲人的人往里挤，剧场大厅的门被进、出的人群堵实了。我和我们演出队的同学们从舞台侧门跑出来想抢救伤员，不大一会儿就发现满身着火的伤者在地上打滚，我试想去扑灭身上的火苗救救他，一抓胳膊肉皮就粘在我的手上，残无忍睹又束手无策。接着驻军部队的军车赶到现埸，华阴县医院己经接纳不了那么多伤员了。我们同学和驻军联合行动，为了使伤者减少痛苦我们四个同学撑起一个单架抬着伤者站在汽车上送往孟塬火车站转往华县、渭南各医院急救。第二天消息传到了华县，家里人知道我可能在演出现场，急忙派我姑父和堂弟骑着自行车赶往华阴看我，他们看见我有惊无险、安全无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是一场亲临现场触目惊心的惨剧。五十多年过去了，我很少告诉过周围的人们，至今回想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呀！这也算是我与小提琴为伴见证的人间悲惨遭遇。
童年的耳濡目染让我与小提琴结缘
退休后的近几年身、心皆悠闲。我不喜欢麻将，也不喜欢交友，更无其它愛好。就想用高雅的音乐与歌声陪伴自己的余生。在过去了的几十年艰苦卓绝而漫长的人生路上我根本无暇顾及音乐爱好，几十年不摸小提琴了，各路骨关节告诉我拉二胡要比小提琴好操作姿态好调整，加之前几年陪着孙子上二胡课学了一些专业知识，更习惯了拉二胡， 所以久违了的小提琴近在咫尺也不敢重逢。近期有一股莫名的充动和牛劲让我跃跃欲试，便拿起了外孙女放在家里的小提琴玩了几次总算拉出了几首乐曲，尽管声音艰涩刺耳，但总算是一次美丽的邂逅。说起我与小提琴的故事必须从童年时期回忆。八岁那年给我们村初小调来了一位师范毕业的秦安定老师，他高高的身材、雅俊的相貌，带着一床舖盖卷。还有一个一头宽一头窄，长长的油漆布盒子。我们看到很好奇，当老师从盒子里拿出来一拉时还会发出奇妙的声音。他告诉我们这叫小提琴。两年之后我们读完了四年制初小要升入另一所高小去了，那年秦老师的工作岗位也调到了同一所高小，又陪伴我们上了两年高小。四年来在校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秦老师那美妙的小提琴声音，长期的耳濡目染使我与小提琴结下了不解之缘。因而小学毕业随父亲在华山中学上学的六年间才成为学校唯一一个敢学能拉小提琴的学生。你看，一个人从小的好奇心、兴趣及爰好的行为习惯的养成是否会影响人生一辈子呢！我们爱老师，老师更关爱我们。记得那是一九五八年秋冬季节全国土法大炼钢铁，秦安定老师带领我们在石堤河南沙段河水里捞铁砂。我们拿的馍又冷又硬没法吃，晚上，老师带领我们几个同学回到北沙村他家里让师娘给我们做手擀面。这份至真至爱的师生情令人永世难忘啊！那年我在赤水镇上班时秦老师在东赵乡任成教专干，我还去东赵乡政府拜见过老师一次，之后时隔不几年老师就与世长别了。现在我想玩小提琴，不仅是要焕发青春的活力，还要用美妙的琴声对老师的在天之灵予以告慰和感恩。愿老师在天堂一切安好。我与小提琴有缘、与二胡有缘、与音乐有缘，与愛好音乐、能歌善舞而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缘。我愿意秉持“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信条，默默地携带一连串的善行义举，在夕阳的余辉中慢慢变老。二零二二年秋末作者简介：张耘，男，生于194年1月29日。华州区瓜坡镇沟岭村人，中共党员，曾任赤水镇教育专干。
图文来源：作者供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