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内容包含广大,单从索隐清初历史的角度来讲,书中故事从康熙朝切入,上下延展。向上推演至清初建国,向下续延到乾隆初期。
康熙朝完成初稿,雍乾时期又有后人增添内容。《红楼梦》是皇室成员接力完成的一部历史小说,这些人大多在皇权争斗中深受伤害。自古以来,胜王败寇。他们无可奈何的辛酸和悲苦,化作斑斑血泪,滴洒在《红楼梦》的字里行间。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世间的一切都有个前因后果,要搞明白清初的某些事情,就要追根溯源。
《红楼梦》以小说映射历史,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设置故事模型,许多类似的历史事件可以对号入座。
贾母是贾府最老的一辈,她身上隐藏着贾府的“前世因”。贾母曾多次提及自己年轻时的事情,比如湘云的爷爷家以箫管伴奏戏曲、有枕霞阁的水亭子、说自己年轻时比凤姐还来的等;又说自己经历过无数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
贾母提起自己家的枕霞阁时,脂砚斋说,[看他忽用贾母数语,闲闲又补出此书之前似已有一部《十二钗》的一般,令人遥忆不能一见,余则将欲补出硐阁中十二钗来,岂不又添一部新书?](庚辰双行夹批)
脂砚斋的意思,贾母时代的峒阁十二钗也是必须要说的故事。要说贾母陈年旧事,必须把时间的剧幕拉回到贾母的年轻时代。
时光倒流,“曹雪芹”是最早的穿越大师。《红楼梦》中哪些情节演绎了贾母年轻时的故事呢?先从薛宝琴的一首诗说起。
薛宝琴到贾府,立刻抢了十二钗的风头。贾母对她喜欢得不得了,让她跟着自己住。薛宝琴本人已经令人难以琢磨,她的诗词更令人费解。今天不聊那十首著名的怀古诗谜,而是说一说那首“真真国美人诗”。
第五十二回,因为黛玉提到薛宝琴送的水仙腊梅,贾宝玉提议下次诗社就以“咏水仙腊梅”为题作诗。宝钗则说要以“一先”的韵咏太极图,宝琴说那样生搬硬套《易经》上的句子没意思。薛宝琴就讲了一个外国美人作诗的故事。她说:
我八岁时节,跟我父亲到西海沿子上买洋货,谁知有个真真国的女孩子,才十五岁。那脸面就和那西洋画上的美人一样,也披着黄头发,打着联垂,满头带的都是珊瑚、猫儿眼、祖母绿这些宝石;身上穿着金丝织的锁子甲洋锦袄袖;带着倭刀,也是镶金嵌宝的,实在画儿上的也没他好看。
有人说他通中国的诗书,会讲五经,能作诗填词,因此我父亲央烦了一位通事官,烦他写了一张字,就写的是他作的诗。”
薛宝琴说的这位“真真国美人”到底是谁呢?我们看原著中的暗示。
薛宝琴说到真真国这位美女作了首好诗,大家就要看。宝琴又卖关子说没带来,黛玉戳穿她说肯定带来了,宝琴只好默认了。宝钗出来打圆场说宝琴的东西还没收拾出来,不如背出来给大家听。于是派人去叫湘云和香菱来听诗,原文写道:
宝钗道:“你且别念,等把云儿叫了来,也叫他听听。”说着,便叫小螺来吩咐道:“你到我那里去,就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外国美人来了,作的好诗,请你这'诗疯子’来瞧去,再把我们'诗呆子’也带来。”小螺笑着去了。
半日,只听湘云笑问:“那一个外国美人来了?”一头说,一头果和香菱来了。众人笑道:“人未见形,先已闻声。”宝琴等忙让坐,遂把方才的话重叙了一遍。湘云笑道:“快念来听听。”
《红楼梦》中暗示人物关系,有一个特点是“说曹操曹操到”。大家正在说“外国美人”,史湘云来了应声。她问的是“哪一位外国美人来了?”众人答说“人未见形,先闻其声。”
“外国美人”指的就是史湘云,但是写湘云却是写贾母。史湘云这时候映射的是年轻时代的贾母,真真国的美人说的是贾母。
“真真国”又是哪里呢?“真真国”位于西海沿子上,要找到“真真国”,首先要明确西海的地理位置,这里的西海指青海湖。
青海湖距离位于湟水谷地的战略重镇西宁很近,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要地。西汉末年,王莽控制朝政。当时已有东海郡、南海郡、北海郡,就差一个西海郡了。王莽为了追求“四海加威”的名誉,诱使当地首领内附。王莽以青海湖为西海,设立西海郡。
西海郡在王莽大乱后逐渐废弃,但青海湖的重要性并没有降低,依然有很多势力在这里你争我夺。唐朝与吐蕃交恶期间,双方在青海湖附近经常作战。唐朝衰败以后,青海湖与中原的关系越来越远。
林丹汗被皇太极打败后,逃离到青海。宝琴所说的“西海沿子”就是青海湖畔。
“真真国美人”是一头黄发,长相和西洋人差不多。欧洲人大多黄头发蓝眼睛,根据史料记载,一些鲜卑族和鲜卑族后裔,比如室韦、契丹人、蒙古族,有黄头发蓝眼睛的记载。
成吉思汗和他父亲也速该也是蓝眼睛,他们的氏族名“勃儿只斤”就是“蓝眼睛”的意思,但是没有记载是他们是黄头发。人体的某些生理特征是由居住地气候带和环境因素决定的,俄罗斯人是黄头发蓝眼睛,地域邻近的蒙古人种出现黄头发蓝眼睛也不奇怪。
《红楼梦》中写西洋人的生理特征只说黄头发,不说蓝眼睛,或许正是因为蓝眼睛是“勃儿只斤”的意思,这是不写之写。
综合以上两点,宝琴说的这位“外国美人”是青海一带的蒙古人。在明末清初之际,蒙古的林丹汗一直和他们对抗,当时的国家局势类似三国鼎立。对于后金而言,林丹汗统领的蒙古部众就是“外国人”。
这“真真国”有从何说起呢?
贾母的原型娜木钟,她的父亲是阿霸垓郡王额齐格诺颜。阿霸垓部属于漠南蒙古,其部落领主为成吉思汗的弟弟布格博勒格图的后裔。
林丹汗是铁木真的嫡系后裔,林丹汗和娜木钟夫妻都属于铁木真家族的后代。他们二人统领的察哈尔部,被隐写成“真真国”。
“真真国”的美人映射当年林丹汗的囊囊大福晋娜木钟,娜木钟的才学就这样被写进了《红楼梦》中。她身为林丹汗的正宫娘娘,中国的诗书,会讲五经,能作诗填词。
娜木钟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呢?
因为明朝时期的蒙古部落是元朝的后身。忽必烈曾经建都大都,位置就在现在的北京城附近。明朝建立以后,蒙元被赶回漠北,他们具有了相当的汉文化水平。
忽必烈非常重视《易经》文化,他建立国号“大元”就是取自《易经》的“大哉乾元”。娜木钟出生郡王之家,后来又成为林丹汗的正宫娘娘。她完全有机会接触到四书五经这些汉文化,蒙古贵族有人能通汉文化并不难理解。
结语
“西海沿子”指青海湖附近,暗示林丹汗败走青海以后的领地。“真真国”由林丹汗和娜木钟的身世演化而来,指的是青海的林丹汗察哈尔部,也即北元的代表部落。真真国的美人映射的是娜木钟,她是林丹汗的正宫囊囊。贾母的原型是娜木钟,这时的她是皇太极的西宫大贵妃。
思 考
薛宝琴一首诗把故事地点导航至青海湖畔,那里上演着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