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金庸写的只是一段又一段独立的故事,那他多半也不会成为武侠小说界的“武林至尊”,要说他的故事有何优越性,在笔者看来,就在于他每部作品之间都存在关联,这种关联就体现在武林传承上。
金庸在故事中融入了时代背景设定,甚至将一些历史事件历史人物都写进故事中,不仅让故事有了几分史诗感,也让武林传承变得直观,比如南宋时期,洪七公所使的降龙十八掌即是由萧峰、虚竹一脉传承下来的,而到了明朝中期,风清扬所用的剑法则是源自两宋时期的“剑魔”独孤求败这一脉,正因为这种传承,读者在读金庸时难免有种错觉,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读一部另类史诗。
那么金庸笔下哪一个朝代才算得上是武学盛世呢?
一、汉朝,世间无武林
都说强汉盛唐,照理说金庸武侠世界观里的汉朝也应该是无比强盛的,不过国力强盛却不代表着武林兴盛。
毋庸置疑,汉朝的武将的确是极多的,但你要问这个时代的“武林至尊”是谁,那你或许根本就找不到答案,原因很简单,这个时代压根就没有武林的说法。
(华佗剧照)
固然卫青、霍去病、周亚夫这些名将都实力极强,但问题在于他们压根就算不上是武林高手,他们只是武将,而在金庸武侠世界观里,武将和武林高手是有明显区别的。
举个最典型的例子,《倚天屠龙记》中登场的常遇春和徐达都是历史上有名的猛将,但他们在《倚天屠龙记》中却连三流高手都算不上,别说与张无忌比,就是明教的法王使者都能吊打他们。
不过武将和武林高手的身份也并不冲突,比如若是某位名将学了顶尖神功,他也是有机会成为武林高手的,后文会提到一位,暂时按下不表。
而汉朝的第一位武林高手是谁?直至东汉末年才出现武林的说法,而那位武林至尊就是名医华佗。
《倚天屠龙记》中谢逊就说过这么一句话:“突然之间,谢逊骂起武林人物来,自华佗创设五禽之戏起,少林派达摩老祖,岳武穆神拳散手,全给他骂得一文不值。”
所以这个时代的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武林高手就是华佗,从此才有了武林的概念。
二、两宋,表面的巅峰时期
金庸着墨最多的应该算是两宋时期的故事了,《天龙八部》以及“双雕”的剧情都是发生在两宋时期,这几部作品之所以格外出圈,正是因为书中登场角色所用武功着实精妙,让读者看着大呼过瘾,那这个时代应该是武学巅峰时期了?
(扫地僧剧照)
其实不然,《天龙八部》中,金庸就借本因大师之口提到过这么一句:“依这六脉神剑的本意,该是一人同使六脉剑气,但当此末世,武学衰微,已无人能修聚到如此强劲浑厚的内力,咱们只好六人分使六脉剑气。”
他明确提到此时已是武学末世,北宋时期的段誉尚且能凭借深厚的内力触及六脉神剑的皮毛,到了南宋时期的顶尖高手段智兴这里甚至连皮毛都学不到,总体而言,南宋时期相对北宋时期应该是衰败了不少。
当然,两宋时期的第一高手扫地僧至少是比汉末的华佗强的。
三、明朝,最后的巅峰
金庸笔下以明朝为背景的作品也有好几部,诸如《倚天屠龙记》就算是元末明初时期的故事,《笑傲江湖》也是明朝中期的故事。
有人说金庸的武侠世界观里存在“武林退化论”的说法,也就是时代越发展,武林整体水平越弱,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全对,整体水平或许是在衰败,但明朝也出现了两位“逆版本而行”的高手,不用多说,他们便是张三丰和张无忌。
(张三丰、张无忌剧照)
张三丰和张无忌算是扛起了明朝的大旗,他们有明显超越同时代平均水平的实力,如同武林中的两座大山,在这个时代,他们应该算是并列第一,不过要说张三丰或张无忌比扫地僧强,倒也未必,至少从他们在面对偷袭时的表现来看,扫地僧仍是更胜一筹。
明朝算是武林最后的兴盛时期。
四、清朝,武林已没落
金庸笔下以清朝为背景的几部作品中,武林高手所使的武功已经不能给读者那种“精妙神奇”之感了。
(袁承志剧照)
多数时候,他们用的仅仅只是一些普通的刀**棍棒或者拳脚武功,稍微厉害一点的人或许能够飞檐走壁,但很明显,比起两宋时期或是明朝的高手也显得弱爆了,不值一提,至于清朝第一高手,或许是袁承志,或许是胡斐,但无论是谁,他们对比起那些前辈而言都完全不够看。
五、唐朝,武学盛世
要说真正的武学盛世,还得是唐朝。
尽管金庸并没有以唐朝为背景创作一部作品,但通过书中的细节来看,这个时代的武林一定是无比兴盛的。
比如《天龙八部》最后一回中萧峰和玄渡的对话就证明了这一点。
原著道:“萧峰道:'大师是汉人,只道汉为明,契丹为暗。我契丹人却说大辽为明,大宋为暗。想我契丹祖先为羯人所残杀,为鲜卑人所胁迫,东逃西窜,苦不堪言。大唐之时,你们汉人武功极盛,不知杀了我契丹多少勇士,掳了我契丹多少妇女,现今你们汉人武功不行了,我契丹反过来攻杀你们。如此杀来杀去,不知何日方了?’”
当然,这里提到的“武功”并不单纯地指武林高手的强弱,也是指大唐的国力,但毋庸置疑,大唐的整体武学境界是更高的,这一点从《笑傲江湖》中对李靖的描述也能看出来。
(李靖剧照)
前文提到过,武将不等于武林高手,但这两个身份也并不冲突,武将学了顶尖神功,也有机会成为武林高手,大唐开国功臣李靖就是前文提到的那位高手。
关于李靖,书中有这么一段描述:“二祖在长安道上遇上一位精通武功的年轻人,谈论三日三晚,才将《易筋经》中的武学秘奥,尽数领悟……那位年轻人,便是唐朝开国大功臣,后来辅佐太宗,平定突厥,出将入相,爵封卫公的李靖。”
李靖只花了三天就参透《易筋经》,后世武林哪有一位高手敢说自己练成了《易筋经》?而且李靖恐怕还不是大唐时期的第一高手,毋庸置疑,大唐才是金庸武侠世界观里的武学巅峰时期。
从这个角度来看,金庸没以唐朝为背景创作一部作品实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