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徐天明参加青年征文,展露才华
“徐天明女士是个大学生,爱好电影戏剧,曾在本报介绍过轰炸东京记’,批评过王维克的傀儡皇帝’。”这是徐蔚南在觉悟茶会举办前介绍他的女儿徐天明的一段话。徐天明在他父亲影响下,也参加了青年征文活动,并且是最早的投稿者,给青年朋友们留下比较深的印象。
徐天明第一篇征文《东京的轰炸》用笔名李松义发表
电影《轰炸东京记》1944年在美国上映,也就是《东京上空三十秒》。徐天明写的观影记,先是讲述了影片的主要情节,之后她评论两层意义:一是飞机坠毁在中国,当地老百姓冒死救起受伤的飞行员,飞行员要给老人钱,老人坚决不收。徐天明写道:“中美两国不仅在战场上战胜了法西斯的日寇,中美两国人民在战场上,并且得到了历史上所未有过的亲爱。”二是,这部电影完全是根据事实导演的,“在我们与美国共同作战的人看来,格外觉得亲切,并且深为感动。”这篇征文是一篇完整的影评,显示徐天明的写作能力。
在另一篇征文中,徐天明评论王维克的剧本《傀儡皇帝刘盆子》,看剧本写剧评是不太容易的,而徐天明似乎对戏剧很有兴趣并且研究过,她不仅指出剧本的故事出自后汉书《刘盆子传》,还提炼出剧本的讽刺意义。最后她提出自己的看法,她说:“全剧共分八幕,似乎太多,普通总是五幕最多了。场数虽多,表演时倒可以合起来,因为地点都是相同的。但我想表演时不致令人感到疲倦,因演出的时间不会太长。”
徐天明征文当选《傀儡皇帝刘盆子》,评王维克的剧本
王维克是徐蔚南的老朋友,1923年两人就合作翻译出版《屠格涅夫散文诗集》。在徐蔚南主持《觉悟》时,王维克多次写信寄稿,《傀儡皇帝刘盆子》就是其中一篇投稿。在发表前,徐蔚南先让天明看了,并且写出剧评,作为剧本发表前给读者的导读。
徐蔚南还把王维克的信刊登在《觉悟》上,其中有一封是讲王维克的三个子女也要来参加征文活动,长子福彭17岁,高中生;次子福洪15岁,初中生;女儿廷珍12岁,小学生;他们以8月份的征文题“父亲”为主题,分别写了《我的父亲》、《父亲的幽默》、《爸爸和巧克力糖》,写得很不错,也都以征文当选刊登出来。
王维克来信
除了徐天明参加征文外,另外一位叫徐天晴的,笔者以为此名字必定是女孩,也参加了征文,她写的是《盛泽的酱肉》,酱肉是盛泽特有的风味土产,显然,这么熟知酱肉腌制方法的一定是个盛泽人。
徐天晴的征文《盛泽的酱肉》
在王维克寄给徐蔚南的这封信的最后,他写道:“嫂夫人及诸令郎令爱统此问好!”这是在说徐蔚南不止有一个女儿。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徐蔚南的“令郎”是叫徐天鹏。1949年3月初,徐蔚南在《申报》上刊登启事,启事说,徐蔚南的次子天鹏与李氏小-+姐订婚,由胡独鸣(盛泽人)、王奎甫(盛泽人)为介绍人,并且“诚邀潘公展先生福证”。潘公展曾任中央宣传部副部长、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主任委员,能请到潘公展做订婚证人,非徐蔚南莫属。且介绍人都是盛泽人,肯定不会是另外一个同名同姓的“徐蔚南”。
另外,徐蔚南在一篇《归来》的文章中,写到他从重庆刚一回到上海,“我立刻坐了黄包车去南京路一带找旅馆,后来在新世界才找到一小间空房。略略安顿之后,我就去找我的女儿徐天明。父女相见之下,真是欣兴欲狂。她抱着我的头颈吊起她的身子来。她如今长大了,身体很见康健。我们立即雇车回到旅馆里,又一起去吃夜饭。到明天,在学校里念书的孩子也来了。我们就叫他到乡下去请他的母亲和弟妹等出来。”这段话里讲到的“他的母亲”,估计是指徐蔚南的姐姐。姐夫病故后,是徐蔚南在照顾姐姐的孩子们。
这是一张徐天明小时候的照片,1936年4月15日徐天明跟着上海通社的蒋慎吾、胡道静、郭建君(从左至右)去北桥访古。
徐蔚南有女儿徐天明和次子徐天鹏。笔者猜测,徐天晴和另外一个叫徐天时的小孩最可能是他姐姐的孩子们,也就是徐蔚南的外甥。
回到话题,徐天明参加的征文,还有一篇《“在日本狱中”》也值得注意,这是一篇书评,读的是谢冰莹写的《在日本狱中》。
徐天明的征文《“在日本狱中”》用笔名吴进发表
谢冰莹在东京无辜被日本兵抓进去坐牢,在牢里被体罚、被毒打,并且看到日本人种种残酷的刑罚。出狱后写了这本书,控诉日本人对无辜者的残暴。徐天明从书中抓取了朝鲜革命者在酷刑面前不屈不挠,以及日本法官在放谢冰莹出狱时所讲的那番极其虚伪的话,从正反两个例子,更深刻揭露日本人表面假惺惺,而背后极凶残的真实面目。
另外,徐天明在征文活动中还发表了三首英文流行歌曲译文,《你常在我心中》、《你是我的阳光》和《这是军队》。
读者从徐天明的征文,影评、剧评、书评及翻译作品里,能够看到徐天明多方面的写作才能。而作为父亲的徐蔚南,在为女儿选择征文时,为展现女儿的才华也费了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