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庸武侠世界观里,真正的顶尖强者,多半都是内外兼修的,他们往往不仅拥有华丽的外功招式,还有臻化境的内功修为。
比如《天龙八部》中的虚竹就是如此,论外功,他有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生死符、小无相功,光是一套天山折梅手便能将天下武功化解其中,论内功,他坐拥逍遥派三大高手的内力,当世武林无人可比,甚至放眼全书,从理论上来看也很难有人超越他了,但从没人说他是金庸全书第一高手,而《越女剑》中那越女阿青的呼声似乎更高。
(阿青剧照)
阿青为何会被吹成“金庸全书第一高手”,似乎她一点儿内功也没学过,她凭什么?
一、剑法卓绝的阿青
阿青的剑法有多强?其实这种问法是错误的,因为阿青从来都没强调过自己所用的武功是一套剑法,从始至终,她的兵器不过是一根竹棒而已,只是范蠡以为她用的是一套剑法,所以确切地说,阿青不会剑法。
但毋庸置疑,她的“武功”却是达到了绝顶之境,这里指的是外功造诣。
阿青初登场时就展现了远超训练有素的武士的身手,当时她的羊被吴国武士斩杀,那帮人说理说不通,阿青只好用竹棒说话,于是书中出现了这么一段描述。
(范蠡剧照)
原著道:“那吴国剑士长剑探出,去割她腰带,笑道:'那也……’只说得两个字,那少女手中竹棒一抖,戳在他手腕之上。那剑士只觉腕上一阵剧痛,呛啷一声,长剑落地。那少女竹棒挑起,碧影微闪,已刺入了他左眼之中。那剑士大叫一声,双手捧住了眼睛,连声狂吼。这少女这两下轻轻巧巧地刺出,戳腕伤目,行若无事,不知如何,那吴国剑士竟是避让不开。余下七名吴士大吃一惊,一名身材魁梧的吴士提起长剑,剑尖也往少女左眼刺去。剑招嗤嗤有声,足见这一剑劲力十足。”
从这里不难看出她的“剑法”着实是精妙,当然,多数人吹嘘阿青,还是因为后来她有独闯越国王宫之举,而两千越甲甚至拦不住她。
但你若细品原著也会发现阿青的这次“壮举”其实没那么神,因为当时的情况是范蠡下令不可伤阿青,所以阿青可以说是面对两千“木桩”。
从这里来看,阿青与后世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并没有多大差距,因为她的硬伤就是不会内功。
二、内功的重要性
内功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有多重要?
其实从段誉和虚竹的经历就能看出来,那二人原本几乎都是三流武者,谁也打不过,但在得到一身深厚的内力之后,他们修炼任何武功都是手到擒来,可谓一通百通。
(段誉、虚竹剧照)
类似情况的还有《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他那九阳神功助他内力大增,无论是乾坤大挪移、太极还是圣火令,皆是三下五除二便掌握,旁人望尘莫及。
而金庸也在《笑傲江湖》中借华山派高手宁中则强调过内力的重要性。
原著道:“气宗与剑宗的高下,此刻你已必然明白。你这一招固然巧妙,但一碰到你师父的上乘气功,再巧的招数也无能为力。当年玉女峰上大比剑,剑宗的高手招式变幻,层出不穷,但你师祖凭着练得了紫霞功,以拙胜巧,以静制动,尽败剑宗的十余位高手,奠定本门正宗武学千载不拔的根基。本门功夫以气为体,以剑为用;气是主,剑为从;气是纲,剑是目。练气倘若不成,剑术再强,总归无用。”
她说的“气”就是内功,从结果来看,她说似乎是在理的,毕竟后来是气宗赢了剑宗,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岳夫人这段话也可能是错的,因为当年剑宗是在风清扬被骗去江南娶亲的前提下才被击败,所以光看胜者的言论或许不那么客观。
(宁中则剧照)
而这也是证明阿青可能很强大的突破口。
三、内力超凡的张无忌
难不成不练内功的人也能成为绝顶高手?别诧异,还真有可能。
前文虽然否定了阿青独闯越国王宫的含金量,又借岳夫人之口强调了内力的重要性,但这些观点都是可以被反转的。
先说阿青闯王宫这件事,咱们不妨再翻开原著细品金庸的描述:“蓦地里宫门外响起了一阵吆喝声,跟着呛啷啷、呛啷啷响声不绝,那是兵刃落地之声。这声音从宫门外直响进来,便如一条极长的长蛇,飞快地游来,长廊上也响起了兵刃落地的声音。一千名甲士和一千名剑士阻挡不了阿青。”
尽管范蠡的确是下令不要伤了阿青,但这帮士兵也并不是傻傻地站在原地,而阿青也不是绕开这帮士兵,她是实实在在地击败了这帮士兵,足足两千人,即便是击落两千个“木桩”上的兵器,那也十分耗费体力了,从这里不难看出阿青的实力并非吹嘘。
而岳夫人的那番话也可以用张无忌的观点来反驳,相对于武功二流的岳夫人,张无忌可是顶尖强者,而且是“内力深厚”的受益者,在他眼中,不练内功其实并不影响一个习武之人的上限有多高。
(张无忌剧照)
比如他在观察赵敏习武时就一眼看穿赵敏内功一般,但你看他是怎么说的:“这一次赵敏练招,由鹿杖客在旁指点。张无忌此时已瞧出端倪,赵敏显是内力不足,情知难以速成,便想尽学诸家门派招式之所长,俾成一代高手;心想这条路子原亦可行,招数练到极精之时,大可补功力之不足。”
很明显,阿青的外功造诣不知比赵敏高了几个等级,她的“剑法”已登峰造极,完全可以弥补她在内功上的不足,所以有人吹捧阿青也实属正常。
不过在笔者看来,阿青应该算不上是金庸全书第一高手,毕竟那独闯王宫之举不是实实在在地面对两千有心取她性命的人,若把她放在宋辽大战或者襄阳大战中,她的表现未必会比段誉、虚竹、萧峰、郭靖、杨过这些角色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