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写一个长长的故事,落笔才发现并没有多少人物可以安置。
——晰瑞
闲来无事的时候总会去想一些曾经的人,曾经的事,但是即便是再怎么努力,能够记住的也总是不多,真实的时间里,很多情节被浓缩,而在夹杂在那些事情中的情感也也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距离太过遥远而变得没那么真切,没那么饱满。
当一些人事已经打破了曾经所谓“永远”的期待以后,我们也就慢慢接受了人间终有离散的事实,无数的箴言语录也在劝慰我们不必过于执着那些得失,不曾料的是有些现实不但难长久,有些记忆也会扑朔,黯然于时间之中,寥寥无几的画面挣扎着难以重现的情感,直至走到被彻底遗忘的终点。
其实,能得到的并不多,甚至能记住的都不多,有些人沉潜在记忆身处,最后甚至连名字都会被遗忘。经常会在书店里看到一些名人传记,即便是再怎么波澜壮阔的一生,再怎样震古烁今的伟绩,最后也不过是薄薄的一脊书背穿插在无穷书海中,更不要说那浩如烟海的历史。
我们当然渴望被记住,我们想要被更多人关注,人总还是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只不过自己期许的重点不同。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起二十多年前的跟某个人相处的某个瞬间,想起那时候的环境和场景,想起那人说话的语调和语气,甚至还能在回想中念及那时空气中衬着阳光飘荡的尘埃,一切如此清晰,无限的细节因为有了时间的加持和放大,成为一种近在咫尺的难以企及。但那也仅仅是存在于那一点上的瞬间而已。
没有前奏,也没有后续,仅仅作为一个标签封存在某段时空里,这也是构成生命美好的重要一环,而在我的生活里,似乎更多的都是由这一环一环构建而成。每一环毫无关联,能够串起来这些的,仅仅是我的偶然感念。
也因此,多数时候我并不执着于一些过于长远的人事和情感,正像是古希腊那句名言“一切都会过去的”,或许有时候这样的态度略显消极悲观,但是总把一些期待放在自己没有把握和不能控制的事情上面,显得太过被动,与其押注于别人的悲喜和环境的更替,不如还是尽力去操持能够把握的自己。
每个人都有一些值得反复咀嚼的美好经历,也有很多可以依凭的过去,但也着实并不多,而在这种今昔对比中,很多当下的困局和经历也有显得不必太过紧张,搅扰于其中的人和事,在若干年以后也会成为浅浅的几个瞬间而已。
没必要花费太多的情绪在一些注定留不下多少的人事上面,大把年华即便没那么安稳,但想来还是更要讨好自己,有些未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很多过去单一的铭记略显徒劳,长歌晚吟,不过孤影三人,所念成书,也只是掠眼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