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结果的好坏,难熬的是中间的等待。
——晰瑞
高中的时候是复读了的,学校复读班的学生总共十几个班,每个班也有五六十人,时至今日,能记住的人和事并不多,多数时候午夜梦回,还是那做不完的题,看不完的书。
当年为了缓解我们原本就很大的复读压力,班主任组织一个活动,每天晚上按照班里的作为顺序让同学给大家聊聊唐诗宋词,由此延伸开的内容也没有做太多要求,可以是日常琐碎,可以是心情描绘。
现如今很多内容都已经忘记了,能记住的有两个,一个是当年自己写的两句话“静水敛厚蕴,育其芙蓉光”,还有一个就是某天晚自习时,照惯例一个同学在表述时被老师打断终止。
他说的说了很多,但之所以被打断却是因为他说:“不要相信什么过程很重要,结果无所谓的话,如果结果无所谓,诸位就不会坐在这里复读······”
时隔多年以后,每次想起那晚,总还是觉得冰冷中夹着一股默然,道理自然时谁都明白,只是长久以来我们更多都是以一种正向的姿态去引导,即便是知道这种姿态是故作而已,也知道有些引导违反逻辑,但人们就是善于自我欺骗,在结果到来之前,对于很多等待都是深以为然。
更多的像是“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尽管其更深层次的含义是一些收获蕴含在耕耘里面,但从明面上看却还是给人一种“只要什么,不要什么”的错误引导,而对此,我们已经麻木太久,而这种错觉带来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太关注过程的情况下,一旦结果乍然出现且背离初衷太远,强烈的落差之下,正常人是受不了的。
更多时候过程太长,结果仓促,多数人来不及反应,现实也不会给太多人时间去反应,尘埃落定不过片刻,往事种种,诸多过程都也无所谓意义和价值。
有些话有且只有教育意义,并不能用来作为现实的指导,拿着书里的道理去套用生活,要么死路一条,要么一条死路。能够产生价值的多是一个个相对好的结果垒砌起来的,只是漫长的时间对于谁都是一种负担,无论是那曾经的三年,还是其后的四年,都是为了世俗意义上的功成名就去铺垫,而这漫长的等待中却是让人最难熬的。
也有人说,死亡不可怕,等待死亡的过程最可怕,有些事,不知道结果,尚能自我宽恕,有些事则是明明知道已经是个坏结果,却还要义无反顾,躲不开的阳谋在现实世界总是常有,顺其自然还是随遇而安,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选择的。
前天晚上,临时接到社区通知说我的检查出现异常,需要再次进行单采,外面下着小雨,地面映出街道庞斑斓的霓虹,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不远处幽幽亮着一盏灯,引导着每个前来的人上前去受命······
那晚睡得很晚,不知道是失眠还是难眠,也或许只是为了等待结果能够早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