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熟了
开车去虎头山
却啥也没看见
只有像虎头的那块山崖
戏谑的看着我笑
返程
让导航换了条路线
却无意间闯入
电影《柿柿红》的外景地
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
连绵不断的柿林
是我真正见识了
千树万树挂红灯的盛景
老李的故事
一次在农户家赌博
被派出所堵个正着
老李麻溜的溜进
农户家的牛草房
一头扎进碎麦草里
屁股却露在外面
所幸，牛仔裤的后兜里
有一叠人民币
他肯定看不见
钱是被谁抽走的
只是，所有涉赌人员
全被抓走
只有老李
没人看见
逃过了一劫
公交车的过道
站在公交车的过道
用身体，护着自己的家当
不肯去坐，坐位
怕弄脏坐位
或别人的衣服
能缩就缩着，两只脚
连同肩膀一起
更怕看见，别人
捂鼻子的动作
和，嫌弃的眼神
这帮
做苦力的农民工
一只猫
一只猫
昨夜，惨死在
穿过乡村的那条大道
谁的车轮底下
之后
被第二辆车压过
被第三辆车压过
不知道，这只猫
是不是有子女，或者父母
是不是，谁珍爱的宠物
或者，是一只野猫
这些已不重要
因为，不会有人
为它来收尸体
扫垃圾的也不会
密码
邻居大妈不识字
眼睛还不好使
那天下午等着用钱
银行已经下班
自动取款机
她又不会操作
央求我陪她去取钱
我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可在取出钱之后
邻居大妈突然问我
密码，你
是不是还记着
蚊子
深秋了
你还来凑热闹
我在鼓掌
你以为在召唤你
落在我的手心
害我杀生
罪过，罪过
石马的传说
可以没有草
可以没有料
但不可以不喝水
一年之中
总有那么几个晚上
它会去渭河饮水
黎明之前就会回来
站在那里
虽然没有人看见
但人们还是相信
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外地叔叔
他是外地人
在我们村是上门女婿
没有人喜欢他
连同他的儿女
一次看露天电影
他和我在一起
电影高潮时
下起了雨
那时我还小
他搂我在怀里
电影完结时
他湿透了衣衫
我只淋湿了几缕头发
蒲公英的种子
被西北风裹挟
使我闻到海的咸
洁白的绒毛下，稚嫩的柔软
袒露在阳光下
生根、发芽
在这不是家的家园
努力的延伸
那花的茎，这母体的脐带
努力的吸收水、肥
开花，结籽
长长的叶片上
落着的那只蜻蜓
漂亮的翅膀上，依然烙着
西北风沙的印痕
作者简介张金虎，陕西省富平县人，有作品散见于报刊及网络平台五佰余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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