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哼一声,喝了口水,想了想道:“也是。”
又道:“吩咐下去,以后她宫中想要什么,说一声便是。不必经我批准。”
另外一个叫岩母斤的侍女答应了一声,又道:“娘娘对她这样好,她还这样气娘娘,真是可恶。”
述律平扫了她一眼,恨声道:“大战在即,此刻我还不想多生事端。瞧在大王的面上,算了!”
李仁爱看了看手上的药瓶,便去见了幼吟,道:“小娘子,药丸如今已成,可以开始做了。”
幼吟沉默一下,问道:“神医,是否可以…再延缓几天?”
李仁爱会意,道:“想是大皇子的事还没有眉目。”
禇儿哭道:“他的事倒是有眉目了,可明日,明日,大军就要开拔了。我爹爹,就要随军南下了。”
战争一开,人命如蝼蚁。是死是生,那就真的很难说。她们刚找到禇儿爹,转眼便要分离。以后天南地北的,又再哪里去找寻?
李仁爱却只关注麻鲁的事:“大皇子的事,可否说说?”
禇儿正待暴起,历姿连忙将她按下,款款道:“我们托了人去问。这厮实在是狡猾。皇帝这次批给他的粮草,隐藏得无处找寻。但只要他还有手下,终归还是要露出蛛丝马迹的。”
是,这次麻鲁聪明了。这次分派他看管的粮食只是运到了麻鲁的指定地点后,追踪的人便再也没见过这批粮草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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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连述律平皇后这等人物的手下,穷尽了一切可能,哪怕是追踪车轮子印,都没能找到去向。
但人有人路,鼠有鼠路。幼吟虽只来了大辽才两个月,但她素来聪慧过人—况她又不是大辽中人,不是大辽争斗各方的局中人,思考的方向便不同-----听了皇后手下来报之后,反复掂掇,不经意间想起了一事。
她没惊动皇后,只是独辟蹊径,让历姿从另外一个方向去找。
查了几天后,果然让她发现了。
原来,麻鲁这次并没有用自己的人。粮食运到了地点,他连自己人都没带,但是带上了一股士兵,将粮草卸下,人力搬了一段,搬上了另外的马车,将粮草运走去了一个神秘的地点。
士兵的脚,和最后运粮食的车轮都事先经过了伪装。分开的距离又远。事后还专门派人清除了印记,是以述律平再怎么让人查,都没能查到。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幼吟想到,既然皇后派人查大皇子府的人,都说没接到运粮草这个任务。麻鲁一个人也不可能自己去搬去运。那他总有另外的帮手来帮他做这事。
是以幼吟叫来了禇儿。她在大皇子府中做了多年侍女,总该对府中众人有所了解。
重点在于还活着的小妾。
质古这人暴虐成性,但一般也能分得清厉害。能让她忌惮没下死手的小妾,背后一定有质古都需要掂量的势力。
这么一分析,还真有一个。她名唤九哥。乃是朝中重臣勃只斤的女儿。
虽说麻鲁这几年失势了,但勃只斤也没法去攀耶律德光。毕竟对麻鲁还心存一些幻想。
此时听了女儿的来信,二话不说,便去见了麻鲁。二人嘀咕半天如何运送隐藏这批粮草。
勃只斤是行伍出身,深知如何掩人耳目。所以这隐藏的主意便是他出的。别说,这主意还挺有效。便连述律平这等人物的手下都没能想到。
若不是幼吟亲身经历了一回质古的暴虐,还真不一定往麻鲁身上小妾的方向上想。
她让历姿托在军中的丈夫一查了几天,果然便有大概模糊的方向了。
李仁爱笑道:“既知道了谁帮的麻鲁,那接下来的事项便简单了。大军马上就要开拔。想来皇后也会尽快出手。”
当然了!皇后甚至都等不到天擦黑,便火速派了一小队人摸去了麻鲁藏粮草的地方,**,放火,一气呵成。
还没等耶律延禧做完战前动员,信息就已经传到了朝堂之上。
这犹如一记惊雷,重重打在朝堂众位文武百官的心上。
登时便扑通扑通跪了几个老臣:“皇上,这…兆头不吉,求皇上收回南征的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