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境非独谓景物也,感情亦人心中之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静安先生的“境”,不仅是环境,也是心境,还是……总之用词语很难描述清楚,干脆我举两个相近的通俗易懂例子试试。
金庸笔下《天龙八部》里聚贤庄和少室山两场大战,乔峰之威风之豪气让人看的热血沸腾,对吧。但是并没有上来就用“豪气干云”“慷慨激昂”等形容来给乔峰打标签,而是从乔峰未出场开始,就通过对其他人的神态、语言、动作等等一步一步烘托氛围,营造“境”,将读者引入“境”,接下来乔峰一出场就先声夺人,再加上与各色群侠的对比,从多个方面给乔大侠气质衬托“特写”,逐步将剧情推至高潮,让读者完全融入到故事中,恨不能和乔大侠痛饮烈酒,一起大杀四方!金大侠将纸上文字化为千千万万个读者心中之“境”!
更浅显的例子就是《黑客帝国》。好莱坞就是简单粗暴直接的商业美学,根本不让你体验“渐入佳境”的过程享受,直接在人的中枢神经上插接口,一秒进入“虚拟环境”,你所见、所闻、所痛、所感与现实无关,全部是电脑“矩阵”直接刺激中枢神经带来的感觉,“境”是假的,感觉确是真实的。
虽然和静安先生所说的诗词“境界”有天差地别——诗词以文字引人“入境”,优美意境长远,传唱千年;《黑客帝国》中利用科技瞬间“入境”,与真实无异。但从本质上,都是创造者根据自己的意愿创作出“环境”,并且能够让读者(观众)不由自主地融入其中。
再说上面静安先生说的“真景物、真感情”也并不是字面意思,而是让人读到文字而身临其境的体会到作者描述之境、抒发之情。
优秀的小说、电影如此,好的诗词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