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读书之《有所不为的反叛者》读书摘记(红色字体为初阳的大言妄语)
理解记忆的关键在于理解遗忘。为什么?
罗老师首先明确遗忘的定义:由个人生物属性上的局限,由记忆能力的不足而无法维持与过去的联系的“失忆”,是一种消极过程。
从个人角度来看,那些心心念念无法忘却的人与事,能让我们了解自己,但或许这种了解是表面的;那些在记忆深处,被隐藏起来的“遗忘”,也许才是我们真的爱与厌恶,甚至是恐惧;那些对他人的潜意识的莫名地喜与恶,也许也与我们遗忘的时光有关,只能在某个沉静的午夜,才能被我们觉察。当然,这些和罗老师无关,是我看本书的一些杂感。
罗老师也没有从个人遗忘的角度谈论,而是引入另外一个词“积极的遗忘”。或者说“主动的遗忘”。把“遗忘”和“历史”联系在一起。
出于某种目标,主动地、有意识地切断与过去之间的联系的遗忘,是一种主动的遗忘,是一种强制性的遗忘。……而我们能够了解的所谓过去、所谓历史,就是这种“遗忘”后的不完整的碎片,这些碎片是往昔岁月中持续进行的各种竞争——记忆与记忆的竞争,遗忘与遗忘竞争,记忆与遗忘竞争——的结果。
看到此处,感觉到毛骨悚然的一个点在于,无论是哪种结果,好像都没有我们普通个人的事,好像我们就是一个个数字,在文字缝隙里挣扎,甚至连数字都不能代表我们被记忆。正如以前所记录的一句话:“历史书太大,随手一页,就是人的一辈子历史书太小,装不下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所以,我们生啊生啊,我们重视“无后为大”,试图用血脉地传承去记忆,去对抗遗忘。然而有效果吗?
正是因为,所见到的历史是遗忘的竞争结果,所以面对那些相互矛盾冲突的史料碎片时,罗老师认为,讨论简单的孰是孰非,孰真孰伪的就缺乏一些意义,值得我们辨识的是他们各自体现怎样的叙述传统,代表着怎样的竞争力量,反映了什么样的竞争过程。他举了一个例子:《史记》“秦二世,胡亥之继”里说“胡亥不当立”与汉朝的统治法统发生关联,自然为《史记》所取,被传承下来,而当时,关于“胡亥”的所有记录真的就是这样吗?我们已无法辩驳了。
因此,他如此说道:拂去竞争的烟尘,探寻真相失落和被涂抹的历史。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警示:我们要知道,历史越单一、纯粹、清晰,越是危险,(因为这也代表着)被隐藏、被改写、被遗忘的就越多。
那么让我们回到今天,当信息的传播、泛滥成为时代的一种普遍的今天,是否我们也在遗忘和记忆的竞争中无所适从呢?是否我们在精准和快速的信息推送机制下也慢慢习惯了接受了呢?当我们沉迷于某种习惯化的表达、某种快速的表达中遗忘了真正的自我呢?
如果说,对于外界的表达是如此,对于自己内心的感受呢?是否也有类似的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