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兰市东北方向、与五常市交界处有一条河,名叫拉林河,是舒兰与五常的界河。在河北侧、拉林河大桥东侧有一座小山,名叫向阳山。
在拉林河的南边舒兰市境内的山谷中,有一个小屯,名叫黎明屯。在离这屯不远的地方,有个漫岗叫金鸡岭。在这里,流传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早年间,在黎明屯里住着一户姓陈的哥俩,哥哥名叫陈林,弟弟名叫陈全,兄弟之间非常和谐,家里有几亩薄地,生活虽然不算富裕,要是不遇上灾荒年,还能吃得饱穿得暖,小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在黎明屯的岭西,有个小屯。原名叫张三屯。后因这里的姑娘个个长得俊俏,赛过金凤凰,日子久了,人们就把这里叫作凤凰屯,也就是今天的凤凰村,原凤凰乡所在地。
经媒人说合,哥哥陈林娶了凤凰屯张家的三姑娘。可娶来的不是一只金凤凰,到像是一只母老虎。刚过门三天,就把家里的钱财粮谷都管过来了。新媳妇让她男人陈林去当货郎,走村窜屯地卖针头线脑一类日用百货。把家里的几亩地交给小叔子陈全一个人去耕种。
陈林每次出门做买买,总嘱咐媳妇说,“弟弟一个人下地莳弄庄稼,够累的了,每天你做饭要应时一些。”媳妇说:“你放心吧,就这么一个弟弟我当嫂子的能错待他吗。早晚饭让他在家里吃,响午饭我给他送到地头上,你看行吗?”陈林听了这话,就安心地出外做生意去了。
别看这媳妇嘴里说的好听,等陈林前脚刚走出门坎,她就变样了,天天东家窜,西家走,张家长李家短说个没完,针线不拿,锹镐不动。自己每天吃的是饼炒鸡蛋,有时偷着买点猪肉吃。可她确对陈全说:“家里的粮不多了,不能整天吃干的啦!居家过日子总得节省点。”
此后,尽管陈全在地里干的活很累,早晚吃的仍是祖粮、野菜,送的晌午饭是半菜半粮顺水跑的稀粥,外加一碟大酱半棵葱。虽然活累,吃不饱饭,可是,陈全为了让哥哥能够安心在外做小买卖,他从不对哥哥说嫂子一句坏话。
这一天是五月初五端午节,嫂子把饭给陈全送到地头上,就回屯了。陈全端起饭碗刚要吃,来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太太,瘦得只剩皮包骨了。他来到陈全面前再也走不动了,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陈全的粥碗,陈全见老人这般情景,就把粥碗端给这位老太太说:“老奶奶,您吃吧。”这老人也没客气,端起粥碗稀里呼噜地把粥喝完,连谢也没谢,只对陈全说了句;“你真是好人啊,”说完站起来就走了。走到地边的一棵松树后边,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陈全饿着肚子铲地,照样把饭让给老太太吃,没有一点怨言。奇怪的是,老太太每天都把吃的东西吐到那棵松树后边。
第四天吃完早饭,陈全扛着锄头往外走,陈林的媳妇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陈全也不小了,也该娶媳妇了,家里只有几亩地,本来就不多,若分给他一半,不就更少了。她想了半天,咬了咬牙,恶狠狠地暗道:“有了。
晌午,嫂子把饭送到地头上说:“陈全,看你这些天干活都累瘦了,真让嫂子心痛。今天头晌,我在拉林河里捞了几条鱼,给你做好送过来了,你快吃吧,一会该凉了”。
陈全问给我哥留了吗?”嫂子说:“你吃吧,给他留了两条大的呢。”说完、她把饭筐放下就走了。陈全潦开饭筐上的苫布一看,见是白花花的大米饭,香喷喷的一条红鲤鱼。他拿起筷子,刚要去夹鱼,要饭的老太太又来了。今天,这老人脸上的肉多了,精神也好了,她对陈全说:“这么好的菜,咱俩分着吃行吗?”陈全说:“好,老奶奶,咱俩一块吃吧。”他刚说完这话,从老太太身后面跑出来个大花猫,一口将鱼叨跑,陈全忙打花猫去抢鱼,追罢,猫也没追上,鱼也没抢下来,他心痛地打了个唉声。老太太说:“陈全,不用着急,我这里有点野菜,就饭吃吧。”只见老太太手里拿着一大把洗得干干净净的野菜,什么山蕨菜、刺老芽、婆婆丁、牛毛广等都有。这顿饭吃得可香啦。老人吃完饭后,又象前儿天一样,照旧把吃的饭菜吐到松树后边去了。憨厚的陈全只当老人年岁大胃日不好,也没在意。
这天晚上,陈全收工回家,一进门,就看见他嫂子两手叉腰,站在门口,泼口大骂:“是谁家缺德挨刀的,做这种损,把我家的猫给毒死了。”她骂得正起劲,一眼看见陈全回来,吓得立刻就不骂了。
晚上,陈全和哥哥坐在一起吃饭,桌子上的菜里连一点鱼腥也没有,他心里明白了,但嘴里却什么也没对哥哥说。
不知不觉到了八月十五,这天晌午,老太太和陈全在一起吃完饭,问陈全,“我吃你多少天饭了?”陈全算了算说,“一百天了。”老太太说:“我该报答你的恩情了。”
陈全说:“老奶奶,您说的哪里话,等我娶了媳妇,您要不嫌弃,就到我家来吃,我养您老就是了”。“好孩子,你的好意我领了,我告诉你几句话,你千万记住。今天半夜,你听到一声鸡叫,就到前边山根你家高梁地中间去,在那片红高粱地中能找到一棵白高粱,你把它连根拔下来,它是一把开山的钥匙。拔下来,就去山腰有一盏红灯的地方,在灯底下有个泉眼,你把那高粱插在泉眼里,要插到底。你先向左拧三圈,再向右拧三圈,在泉眼旁就会打开一座洞门。那里边有一只大金鸡,还有九十九个金鸡蛋。若是你想发财,就捡三个金鸡蛋带回家去。你可别贪多。另外,明年这一带要闹瘟疫,会死很多人,只有一种药能救活这些病人,就是那棵松树后面,我吐的那些饭菜。那些饭菜都在树后的石包里。只有那只大金鸡能啄开。你要是想帮助别人把病治好,就不用拿金鸡蛋,把那只金鸡放出来,把石头包啄开,它自己会飞回洞去。然后,你把钥匙从泉眼里拿出来,那洞门就自个关上了。你千万记住,这钥匙是一千年出一把,一把只能用一回。你要是听不到鸡叫就去拔白高梁,开山开早了,就要出大乱子。我告诉你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是发财,是救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小伙子,往后我就不再和你一块吃饭了,再见吧!”老太太说元就走了……
陈全晚上回到家里,他想,这事不告诉别人,自己的亲哥哥总得知道。于是,他把哥哥找到他住的小屋里,一五一十儿讲给哥哥听,没想到他嫂子去抱柴禾,走到窗外把话听去大半。他嫂子一心想得到金鸡蛋,发大财,又怕陈全走到他的前边。她眨眨眼睛,想出个道道来……
这天晚饭,酒菜摆了满桌子。陈林媳妇说,“今天是八月十五,咱们家里也得熱热闹闹地过个团圆节。”吃饭时,她一会劝丈夫吃菜,一会劝弟弟喝酒,左一杯,右一杯的就把陈全哥俩都灌醉了。
饭后,她紧忙收拾完碗筷,坐在炕头上,看着月亮等鸡叫。还没到半夜,他怕陈全醒过来,就不顾鸡叫不鸡叫了,急忙到地里把白高粱拔了出来,她在红灯底下找到了泉眼,忙不迭地插了进去,不管插到底没插到底,就左拧三圈,右拧三圈,果然,在泉边出现了一个打开门的山洞。
这媳妇走进亮堂堂的洞里。真看见有一只大金鸡,身边一堆大金鸡蛋。那只金鸡一见洞门开了,来的不是陈全,就扑楞一声,从这媳妇身边飞出洞去,一直飞到那棵松树下,用力啄那石头包。陈林媳妇贪心不足,金鸡蛋又大又圆,捡了一个又一个,没等她捡完蛋,洞门“忽隆”一声关上了,她在里边大声地喊起来:“陈全救我,陈全救我!”声音渐渐的弱下去。
这时去啄石头包的金鸡回来一见洞门闭上,只好向山林里飞去。从那时起,常有人在天亮前看到屯东的漫岗上,有一只金鸡向拉林河北岸的山头鸣叫,那时,正好太阳出来照在河北面的山坡上,从此,人们就管那座山叫向阳山,管金鸡站着的那道山岭叫金鸡岭。
后来,在这一带山谷里又多了一种不知名的小鸟,它的叫声很象“陈全救我,陈全救我……。”
人们传说,这小鸟就是陈全的嫂子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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