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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字成语

《通天塔》选读|通天塔第一天条:只进不出

2023-05-06 21: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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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经过治理整顿实行了新秩序以后。如如照例也不能出去放风筝了。如如已经长大了。放风筝也放腻了。倒并不在乎。他宁可待在屋里不出来。如如由青青一手带大。一直跟青青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如如渐渐长大后。我要给他单独一个房间。青青却不同意。说她不放心如如一个人住。怕遭了王先生们的毒手。但我想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相信了王母的话。一心要等你回来。她在王城就因为功亏一篑才吃尽了苦头。还差一点坏了名头。这回她决意用如如来向你证明她名节无损。除了和如如同住。她还让王十二和王二十日日夜夜为她守住门户。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王十二和王二十既受宠若惊又绝望得要自杀。他们俩原以为你一走。自己都是头号种子。现在看来。不仅他们的种子没法生根开花。而且还落到了做看门狗的地步。可夏娃却缠住我。非要我同意让如如出去放风筝不可。我只好依她。夏娃跳跳蹦蹦地跑去告诉如如。如如说。“不。我不能去。我要保护教母。夏娃。我把这个大蝴蝶送给你。你自己去放吧。”夏娃道。“不。我不要。我要你去。我看着你放。”青青说。“去吧。如如。你们俩一起去玩吧。”如如无奈。只得又天天出去放风筝。除了夏娃和如如以外。看守通天塔大门的王一土还天天瞒着我放王一干和王丰到对岸施庄的结巴酒巴去喝酒。我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一土最信得过这个二弟。知道他俩决不会逃跑。两人每次喝得烂醉回来。远远地看见通天塔。王丰就仰起头。冲天一口浓痰吐得老高。然后站定了眯着眼睛等那口痰落到脸上。谁知仰望了半天那口痰却不下来。不知被天风刮到哪里去了。仰着脑袋的王丰突然感到鼻子奇痒。于是下半个脸一阵抽搐变形。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得老大。像是要发表演说的样子。猛地。一个巨大的喷嚏把王丰的脑袋一下子甩到了裤裆底下。王丰不得不连翻了三个跟斗才缓住劲儿。王丰晃了晃尖脑袋。大吼一声。“出生入死。”王一干也跟着醉醺醺地嘟囔一声。“牢不可破。”两人一前一后地踅进了通天塔。王一工和王一士本来寸步不离地跟着二哥王一干。自从王一干和王丰结成酒友以后。王一干就不要他俩跟着。王一工倒是满不在乎。他只要有一枚硬币在手。没有人打扰他念叨“正面不跟反面跟”“反面不跟正面跟”。就不愁日短夜长。王一士只要能围着施青青转悠。自然也管他娘。你走了以后。他依然不顾死活地缠着施青青。别人见施青青对他不假词色。又知道他是门官王一土的幺弟。倒不急着要他的命。但我规定任何人不许走出自己的单人房间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施青青了。这下他一天也憋不住了。开始念叨起百合的好处来。于是就撺掇老三王一工一起逃出通天塔回王城去。王一工也不反对。立刻“正面不逃反面逃”“反面不回正面回”地扔起硬币来。王一士见他又扔个没完。气得半死。只好自己对大哥王一土去说。不料王一土回答得斩钉截铁。“四弟。通天塔的第一天条就是只进不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破过例。只要有一个人逃出去。通天塔立刻就会倒塌。塔是我造的。我决不会骗你。你不必再说了。我决不能让通天塔毁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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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干和王丰平时都是傍晚出去喝酒。夜深了就回来。所以一直没有撞上夏娃和如如。这天他俩竟一夜未归。把王一土吓坏了。两人在结巴酒巴醉得灵魂出窍。到第二天晌午才还过魂来。王一干一拳把王丰捶醒。看着他傻笑。王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转转大脚趾对王一干道。“干……干老弟。你是好呃……好样的。你是……酒呃……酒神。”王一干晃晃脑袋。“丰……丰子。你也呃……也不赖。你是……是……酒仙。走……走吧。我大哥要急呃……急疯了。”两个神仙相互扶持着摇摇摆摆地回通天塔。走一步肚子里就咣当咣当直响。走到通天塔外。正看见如如和夏娃在放风筝。王一干瞪着泪汪汪的眼睛问道。“喂。小孩。你们怎么能……能呃……随便出来。”如如说。“夏大夫同意我们出来放风风……的。你们也是来放风……的吗。”王丰大怒。一巴掌把如如打翻在地。恶狠狠地吼道。“小子。你老子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你竟敢呃……把我当做犯人。”一伸手撩住如如手上的风筝线。想把风筝扯下来撕烂。可是王丰忽地觉得手上一紧。顿时双脚离地。整个身体被风筝带着飘了起来。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他还是刚喝上酒的时候曾经有过。现在越喝越多倒反而跟它久违了。他索性闭上眼睛美滋滋地陶醉起来。再也不肯放松手上的风筝线。王一干又惊又羡地眼看着王丰越飘越高。掠过通天塔。消失在云端里。夏娃哇哇大哭起来。“大蝴蝶。王先生的大蝴蝶飞走了。如如。我要你赔。”如如爬起来仰着头自言自语道。“瞧他鬼头鬼脑的样子。我早该看出来他已经死了。原来是个酒鬼。”一回头看见王一干正愣在一边。“喂。你也跟他差不多了。酒已经溢到脑门上了。怎么还没有淹死。”王一干仿佛挨了当头一棒。踉踉跄跄地冲向通天塔。到门前突然一个巨大的喷嚏把他打翻在地。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嘟囔一声。“牢不可破。”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孤单得凄凉。于是又补上王丰那句口头禅。“出生入死。哈哈。”就狂笑着冲了进去。王一土正在门口盼着他俩回来。忽见王一干如痴似癫地奔了过来。忙问。“二弟。怎么是你一个人。王丰呢。”谁知王一干理也不理他。失魂落魄地一闪而过。王一土急坏了。王丰要是跑了。通天塔可就没救了。但他又不敢去追王一干。要是再逃出去个把人。通天塔立马就倒。正在忧心如焚。如如和夏娃也回来了。夏娃还在嘤嘤地哭。如如在一边不住地劝解。王一土以为夏娃在使小性儿。也没介意。忙对如如说。“王先生。请你替我看一会儿门行吗。我去去就来。”如如点点头。一土急急忙忙地穿过大草坪。乘电梯赶到一干房里。一土推开门。正在阳台上探头探脑的王一干闻声回头一看。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一纵身就扑了下去。王一土瞥见阳台上人影一闪。大叫着冲上阳台。眼睁睁看着王一干笔直地掉下去。摔成了一块肉饼。一生崇尚自由的王一干。就这样以自由落体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王一土立刻软瘫在阳台上嚎啕大哭。惊动了住在两边的王一工和王一士。老三老四赶过来一看。见二哥不在房里。大哥却在阳台上哭得水深火热。立刻什么都明白了。两人探出阳台往下看了看。心意相通地对望一眼。探出去的身子不但不往回缩。反而一齐跃了出去。王一土抽噎着抹一把鼻涕。正要把二弟的事告诉老三老四。见此情景顿时吓迷糊了。等他反应过来再跳起来。已经什么也来不及了。但这时他几乎惊骇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同时跃出阳台的王一工和王一士竟在空中不可思议地劳燕分飞。王一工往下落。王一士却在向上飞。王一土不由得张大了嘴。目光追视着王一士以惊人的速度向通天塔顶飘去。直到终于看不见了。王一土忽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阳台上。昏了过去。如如见夏娃哭个不停。赔小心道。“好了夏娃。算我不好行了吧。大蝴蝶既然没了。你再哭也哭不回来了。我们已经长大了。不该再玩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了。你别担心。反正我天天陪着你就是了。”夏娃怒道。“谁要你陪。我只要你赔我大蝴蝶。”如如打趣道。“得了夏娃。你无非是找个借口想跟我在一起。以后借口没有了。莫非要怕羞啦。”夏娃冷笑道。“王如如。你别臭美了。你以为你把大蝴蝶送给我而我不要。却非要让你出来放给我看。是因为我想跟你待在一起吗。哼。你错了。这个大蝴蝶不是王先生给我的。所以我才不稀罕。我要等王先生回来。让他专门为我做一个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大蝴蝶。在他没有回来以前。我愿意看着你放飞。因为这个大蝴蝶到底是他做的。”如如顿时脸色煞白。咬着牙刚要回敬夏娃两句。却见夏娃拍手欢叫道。“噢。大蝴蝶回来喽。噢噢……”其实夏娃没有看见王一干跳出阳台。所以她把王一干当成王丰了。如如一回头。也以为是王丰掉下来了。但他立刻发现王丰掉下来的速度极快。就回过头来恶意地笑道。“妞儿。别做美梦了。人是回来了。但大蝴蝶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话音未落。就听见背后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但如如却奇怪地看见夏娃依然仰着脸。夏娃惊呼一声闭上了眼睛。如如一时不太吃得准。夏娃的姿势是否暗示要他吻她。刚刚走近一步。他立刻从夏娃极度惊恐的表情中。知道自己差一点干出了蠢事。如如急忙回头。他同样惊骇得停止了心跳。空中竟然又掉下一个人来。那是王一工。再说王一工一跃离阳台就开始后悔。地球正急速地向他撞过来。他立刻急中生智地念起“正面不死反面死”的咒语。同时竭力想翻转身来。但空中无处借力。竟然动弹不得。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大地正飞奔过来与他接吻。他大叫一声伸出双手双脚。试图推开地球的热情拥抱。喀喇喇一串巨响。他的双手钉在先他一刻落地的王一干的两只手腕上。他的双脚钉在王一干的两只脚腕上。这从天而降的强劲冲力。把王一干的身体砸进大地。与草地齐平。但王一工的双臂双腿也同时折断。如如急忙奔过去把上面那个人翻转过来。这才发现两个人里没有一个是王丰。王先生。你知道通天塔里所有的人都穿跟你一样的斑马服。难怪夏娃和如如都错把王一干当成王丰了。不过他俩都没有看见飞上天去的王一士。如如一探王一工的鼻息。居然还没有断气。急忙叫夏娃把我找去。可我只是一个神经病大夫。并不会接骨。只得把王一工的四肢都锯掉。结果王一工的两臂虽然比断臂的维纳斯长了那么一点。双腿却比维纳斯的瘸腿丈夫短了不止一点。躯干以外只剩下四截。仰躺在床上。活脱脱像一只翻转过来的王八。王一土苏醒后赶下来收拾弟弟们的骨骸。却发现唯一需要收尸的王一干。五官眼鼻都已经模糊得无法辨认。不一会儿就化成了泥土。与大地完全融为一体。仅仅在草坪上留下一个寸草不生的“大”字。王一土顾不得一己的悲伤。黯然对我说。“夏大夫。王丰逃出了通天塔。通天塔完了。”如如和夏娃赶紧把王丰升天的事说了。王一土舒了一口长气。“这么说。王丰竟是个鬼喽。我以前怎么会没看出来。”如如冷冷地道。“通天塔里本来就是人鬼难辨的。”夏娃说。“要是王先生给每个人都做一个大蝴蝶。一试就试出来了。”王一土道。“如此看来通天塔还有救。唉。要是王先生赶快回来。那就更好了。”如如道。“可他不会再回来了。”夏娃生气道。“不。他一定会回来的。”两个孩子争论不休。我劝解道。“王先生就是回来也救不了通天塔。不过通天塔还没到要完的时候。”王一土伤心道。“通天塔虽然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但今天的事总不是个好兆头。王丰那恶鬼竟害死了我两个弟弟。”夏娃惊讶道。“你真够狠心的。王一工还没有死呢。你怎么已经把他当成死人啦。”王一土道。“不。我是说我幺弟。”就吞吞吐吐地把王一士白日飞升的事情说了。夏娃吓了一跳。“这么说你四弟也是个鬼喽。他竟然不要王先生的大蝴蝶就能自己飞上天去。”如如说。“我不信会有这事。”王一土道。“你为什么不信。”如如道。“因为我没有亲眼看见。亲眼看见的事我还不敢完全相信呢。我猜想你是担心通天塔要毁灭了。就放走了一个弟弟。王一干和王一工只不过是你导演的瞒天过海的苦肉计。”我立刻狐疑地看着王一土。一土刚要分辩。就听王一工呻吟着醒来。一看自己变得这么怪模怪样。他万念俱灰地长叹一声。“夏大夫。你又何必救我。大哥。我这回又没有扔准。”王一土骇叫道。“三弟。你怎么把自己也当成硬币来扔。你可千万别死心眼。把自己再扔一回呵。”王一工惨笑道。“大哥。我自己已经变成一枚硬币了。硬币是不能自己扔自己的。”“那就我来帮你扔。管保一扔一个准。”随着说话声。王一士轻佻地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王一土忙问怎么回事。王一士定了定神道。“我闭着眼睛往外一跳。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但过了很久脚下还不踏实。我心里倒踏实起来。满以为我已经死了。睁开眼一看吓了我一跳。怎么跟我一块儿跳出阳台的老三不见了。我还以为他不像我是轻骨头。所以比我堕落得快。但上下一看。我竟然钻进云里雾里了。这下倒真把我给吓坏了。乖乖不得了。我要进天堂了。我可明白进天堂的条件苛刻得很。能进去的人少得可怜。那里地广人稀。想找个把人聊聊天恐怕都不容易。再说只有地上的人才爱聊天。天上的人既然已经在天上了。也就不必再聊它了。那就太无聊了。我想地狱里一定热闹得多。我宁可热热闹闹进地狱。也不愿冷冷清清住天堂。这么想着。我拨动起大块大块的云团。借着这些云团软绵绵的反弹力。四肢蹬踏着一阵胡乱挣扎。居然让我挨近通天塔了。眼看狮子大开口的南天门就要把我吞进去。在这最后的危急关头。总算天可怜见。让我抓住了通天塔顶上的避雷针。我小心翼翼地从天窗爬进通天塔。在顶层坐电梯下来了。不过说坐’电梯不太确切。大哥。告诉你只怕你不信。电梯往下开的时候。我双脚离地。整个人紧贴在电梯顶上。硬是让电梯把我从天上压了下来。大概是上面地心引力太小的缘故吧。唉。那种额角头碰到天花板的滋味。可真不是好受的。”如如冷笑道。“这么说色鬼比起酒鬼来骨头更轻喽。或许色鬼根本就没有骨头。”王一士也冷笑道。“小老弟。你说对了。色鬼的骨头虽然不硬。但没有骨头的地方却硬得很。不是色鬼的那些硬骨头正好相反。没有骨头的地方就是硬不起来。要不然。我敢说人人都是色鬼。”王一土没好气地对如如说。“王先生。不管怎么说。你总该相信我没有让他逃跑吧。否则他干嘛又回来呢。”如如倒一时语塞了。他顿一顿道。“但这至少可以说明他不是人。而是一个鬼。喂。你是什么时候死的。”王一士怒道。“哪有这么说话的。”如如激他道。“恐怕你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人是鬼吧。”王一士道。“怎么不知道。有一天我照镜子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我就知道了。可这通天塔里又有几个人能看见自己的本来面目呢。他们整天坐在镜子前面装模作样。只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夏娃兴奋道。“这么说可以用镜子来分辨人和鬼喽。父亲。明天你们查房时。让每个人在镜子前照照。照不出来的就是鬼了。”我淡然道。“何必去拆穿他们的西洋镜呢。至少还没到这个时候。”可第二天早。我和王一土发现所有的镜子都被打碎了。如如听说后冷笑不止。“知道自己心里有鬼。也算是有点人味了。”从此王一士就住在王一工的房间里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没事就由一工念念有词。由一士随着口令没完没了地扔硬币。我本想追究王一土擅自私放王一干和王丰出塔的罪责。但一来没有合适的人代我看守通塔的大门。二来他已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估计他决不会再犯。果然他从此再也没有放任何人出去过。如如和夏娃也不再出去放风筝。王一土作为我的门神尽心尽力地执行着我的门户开放政策。当然还是只进不出。而进通塔只有一个条件。只要自称姓王就行。


这是庄子江湖的第778期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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