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二年十一月十一日,云城区史志办之祝启权主任、游世锦副主任,陈思铭先生,携余至安塘夏洞双柏村,访夏洞硫铁矿故址焉。
余于2022年10月28日,于本公众号发《30年前,我主编的矿志出版了‖四、3个硫铁矿》文,谓昔日主编《云浮硫铁矿企业集团公司志》,于编大事记时,得知有硫铁矿者三,乃云浮硫铁矿焉、夏洞硫铁矿焉,黄坡岭硫铁矿焉,然夏洞硫铁矿之详也、黄坡岭硫铁矿之详也,余悉不得而知。余以为昔主编《云浮硫铁矿企业集团公司志》不能知其详,今亦不知其详,今而后者,亦不可知其详矣,爰慨而叹曰:此当由今之云硫人考之矣,余廿又七年前离云硫而去之一刻,所肩之云硫历史使命已尽焉!
昔日夏洞硫铁矿厂场,今日木厂厂场
未料该文一出,退休前为云浮市人民广播电台领导之冯世炳先生于微信告余:夏洞硫铁矿在今安塘街道夏洞村,乃安塘公社之乡镇企业,其八十年代供职于安塘时,尚采矿焉,旋乃停产。
云城区史志办祝启权主任曾为安塘镇之领导,私微余曰:夏洞硫矿所在者,双柏村也,可往访其故址焉。
余以为所肩之云硫历史使命已尽于廿七年前矣,今日得悉夏洞硫铁矿可考,竟以此为己任。乃知云硫情结之于余也,此生欲解而不可解也。
未及十时,祝主任等携余至李木清木厂处矣。木清者,安塘改革开放之弄潮儿也,今七十又四矣。余等至其木厂,适其驾车送货未归。然祝主任当年之一手下及一老友,于此候之久矣。俄而,清哥驾车送货归,二人久不相见,其情甚切。
祝主任(右)与李木清(左)
寒暄一番,茶过三巡,清哥曰:今木厂之厂场,乃昔日夏洞硫铁矿之厂场也。夏洞硫铁矿采于1957年,1984年,此矿由其承包,至2004年闭坑停采,此矿之历史凡四十有七载也矣。
未几,清哥驾归之车又装货毕,清哥见之,乃曰:午饭各位屈尊于此,已备料矣。其送货毕即归。
清哥驾车离去,祝主任之一友入厨,一部下充向导,引余等至当日夏洞硫铁矿之采矿坑,今日之鱼塘处。矿坑有二,鱼塘亦有二。其一为清哥承包前之坑,始掘于1957年。其一为清哥承包后所掘之坑,始掘于1985年,二坑均深50米。既闭坑停采,乃移山填之为塘,塘之深也,亦五六米焉。
余立塘畔,时近午矣,艳阳之下,粼粼波光。余以为倘于日未出时至此,池塘烟波渺渺,似诉往事,更有吊古怀幽之意也。
另一塘去此塘数武,于两山之间。余等越岭而上,于草木之隙俯瞰深塘,但见水碧如玉,此时也,恰有水鸭十余掠于水面,惜未及以手机摄之而远去矣。
步岭而下,闲聊于村口,忽见一SUV车驶入,至余前而止之,驾车者头戴长舌帽,下车窗呼余曰“宋总”,余细视之,乃黄植强先生也。黄原为中国人民保险公司云浮市分公司之副总经理,数载前调任肇庆市分公司副总。今日见之,精明依旧。遂互问何以至此。余曰:“访夏洞硫铁矿也。”黄曰:“归乡耳。”
昔日矿坑,今日鱼塘
午饭于清哥木厂之接待室,所炆羊肉,无草果八角诸大料味,然清而不腥也,为酒楼所不及。余边啖边赞掌厨者厨艺之不俗。
清哥酒逾十杯,余以感冒未愈,仅以二杯应之。众人酒足饭饱,席乃散。
归途,祝主任谓余曰:初,清哥为包工头,为安塘贷款建学校,事竣而政府无力偿其三百余万工程款。清哥以此几近破产。时祝主任为安塘镇领导,虽新官也,亦理旧账焉,然镇政府又何以筹得此巨款偿之?乃商诸清哥,终以镇政府偿以50万(或80万,事久而失记矣),销此陈年烂帐。祝主任曰,他镇有包工头,以政府不偿其款而封学校者,清哥心善,不忍为之。余曰:“清哥此时何以不索地以抵余债?”祝主任曰:“人善也!”
本拟于云城区档案馆查得夏洞硫铁矿之地质资料、历年生产之台账后,乃为文述焉。今日行南山公园,忽念记此双柏一聚,与撰文述夏洞硫铁矿,两事也,何不先为文记此聚焉?遂援笔而为文如上,并赋五言律诗一首记之。诗曰:
波宽知几丈?映日照青天。
前世深坑事,今朝巨沼烟。
安塘多宝矿,夏洞夥乡贤,
双柏初冬聚,钩沉续旧篇。
二〇二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壬寅年十月十九)泷西山人宋德云记于南山知止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