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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字成语

金石考据|东魏《慧光墓志》考

2023-05-06 21:54:03

东魏《慧墓志》考

赵生泉

是北朝律学大师和北方《地论》师南道系的创立者。作为一代义学大师,他著述丰富,门徒众多,历经魏齐周以迄隋唐而影响不衰,在佛教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但其著作大多散佚,目前仅有《华严经义记》卷一的片断因收入《大正藏》卷八五而得以保存。在这种情况下,发现有关他的新资料无疑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与价值。近年新出土的《慧光墓志》葬于东魏元象元年(538)五月,因其内容关系到慧光的生平和北朝佛教史料的若干空白,我遂搜集资料,略做考释如次。
一、墓志录文
该志现存正定墨香阁,系藏家于2002年夏购入,卖者称出于河南安阳北郊。志为青石质,无盖。志面作不很规则的正方形,纵50—50.5,横50㎝,表面列棋盘格,共25行,满行25字,全文575字。除面极平滑外,其他部分整治均不甚精细,如背面錾痕粗糙,厚薄不一,左下角因崩落而仅厚4.5㎝,其余部分最高可达到6㎝。该志出土未经科学发掘,已碎成数段,经拼接比勘,原文脱落而可识处以“[]”标出,但仍有第九行第15字,第十三行第15至17字,第十四行第9、17字无法辨识。其文曰:魏故昭玄沙门大统[墓]志铭法师字慧光,俗姓杨[氏],中山卢奴人也。道性出自天然,悟玄彰于龀岁。童龄践法,栖心妙境,奉禁持律,犹护明珠;戒行冰洁,若兹水玉。而每岩栖谷隐,禅诵颐性。栖林漱沼,味道为业,幽衿与妙理双明,悟玄共冲旨俱远。十二幽宗,靡不苞(包)究;三藏秘义,(罔)不该揽。内外敷演,法音满世,凡在轮下,咸成巴首。是使寰中义士,望玄风而云驰;日下缙英,寻妙响而影萃。德音随年而弥高,声价与运而俞(愈)美,德标缙林之中,望盖□儒之上。故能仰简帝心,请为戒师,纲纪缁徒,动成物轨。清直之操,石未足□其坚;秉理弗 (亏),威形(刑)莫能易其志。是使慧水浊而更清,道纲翳而复显。虽安、肇业盛秦乡,生、观名播宋域,准德方仁,岂云加也?且延遐算,永兹法猷,而迁变理恒,终同生灭。春秋七十,寝疾不救,于[元]象元年岁次戊午三月庚申朔十四日癸酉,在於邺京大觉[寺]□□□世。灵山丧宝,法宇摧梁,门徒崩号,痛结罗□,终日悲恋,泣等熙□,[於]是天子哀至德之长沦,悼灵音之不永,乃遣黄门侍郎贾思同宣旨弔(吊)慰,赐赠斋施。墓夫悉逾恒式,所谓善始令终,存亡佩宠者也。十七日丙子,道俗虔送,迁窆于犳(豹)祠之西南。四部望高坟而殒涕,学徒抚幽泉而长悲。徘徊顾慕,莫之能返。乃相与刊之玄石,永兹泉堂,庶灵音妙趣,千载而弗朽。其辞曰:寥寥玄门,寔(实)诞伊彦。高排世网,超升物先。赞幽扣微,无藉不练。体明三空,神鉴七见。光诠渊猷,敷阐冲则。群盲启悟,迷徒晓或(惑)。元名其能,焉测其德。化备当世,声周远国。道懋曩哲,德逾时贤。高步紫阁,谈幽语玄。纲纪缁众,芳响流传。皇衿降眷,朝仕祗虔。业也难留,迁光掩辉。缁林摧柯,法网 维。玄素同泣,匠徒齐悲。敬刊玄石,勒铭题徽。

根据文体及上下文,可以推断出第9行损字应作“比”或“况”。志文称志主字慧光,俗姓杨,中山卢奴(今河北定州)人,幼年出家,佛法精深,曾为东魏孝静帝授戒。元象元年三月十四日卒,享年七十。十七之后即五月二十三日辛巳或二十四日壬午,信徒们将他葬于邺都西门豹祠之西南。因为生前因缘,孝静帝特地派遣黄门侍郎贾思同致奠,一来告慰亡灵,二来示以优宠。按,贾思同字士明,齐郡益都人,太常贾思伯弟,《魏书》卷七二、《北史》卷四七有传。思同通经学,迁邺后,除黄门侍郎,兼侍中、河南慰劳大使,与志文正合。此外,思同还与国子祭酒韩子熙并为侍讲,授静帝《杜氏春秋》。以此身份临丧,足见慧光生前名望之高,地位之重。志中“童龀践法”一句,若断为事实,慧光出家时应当是七岁。然而,古人运用“童龀”、“弱冠”、“而立”等年龄代称的时候,往往只是泛指,而非精确的数字。所以,还是将其理解作“幼年出家”为安。
二、慧光其人
宋元藏本唐释道宣《续高僧传》卷二二有《惠光传》,传文颇长,且有弟子事迹,谨录其本事如下。凡原文有脱落、错简或通假、借用处,分别以“[]”或“()”标出笔者的意见。其文曰:
释惠光姓杨氏,定州长卢人也。年十三,随父入洛,四月八日,往佛陀禅师所从受三归。陀异其眼光外射如 (左舀右炎,焰),深惟必有奇操也,苦邀留之,且令诵经。光执卷览文,曾若昔习,旁乐传义,穷诸幽理,兼以剧谈谲诡,态出新奇,变动物情,时谈逸口。至于夏末,度而出家。所习经诰,便为人说,辞既清靡,理亦高华,时人号之“圣沙弥”也。因获利养,受而还施,师为掌之,寻用复尽。佛陀曰:“此诚大士之行也。”便纵而不禁,谘教诫敬而异焉。然其雅量弘方,不拘小节,讚(赞)毁得失,声色不渝,众益器之,而美其远度。陀曰:“此沙弥非常人也。若受大戒,宜先听律。律是惠基,非智不奉。若初依经论,必轻戒網(网),邪见灭法,障道之源。” 由是因循,多授律检。先是,《四分》未广宣通,有道覆律师创开此部,制疏六卷,但是科文,至於提举宏宗,无闻於世。故光之所学,惟据口传。及年登冠肇,学行略周,当闻言不通华,登戒便阻,乃往本乡,进受具足,博听律部,随闻奉行。四夏将登,讲《僧祗律》,初以唱高和寡,词理精玄,渐染律流,未遂听徒云合。光知学功之所致也,义须广周群部,乃从辩公参学。经论听说之美,声飏(扬)赵郡.后入洛京,搜扬新异,南北音字,通贯幽微,患为心计之劳,事须文记,乃方事纸笔,缀述所闻,兼以意量,参互销释。陀以他日密覩(睹)文言,乃呼而告之曰:“吾之度子,望传果向于心耳,何乃区区,方事世语乎!今神器已成,可为高明法师矣。道务非子分也。如何自累?”因而流涕。会佛陀住[任]少林寺主,勒那初译《十地》,至后合翻,事在别传。光时预沾其席,以素习方言,通其两诤,取舍由悟,纲领存焉。自此《地论》流传,命章开释,四分一部,草创基兹。其《华严》、《涅槃》、《维摩》、《十地》、《地持》等,并疏其奥旨,而弘演导[道义?]。然文存风骨,颇略章句,故千载仰其清规,众师奉为宗辖矣。司徒高傲曹、仆射高隆之及朝臣司马令狐子儒等齐代明贤重之如圣。常遇亢旱,众以闻,光乃就嵩岳池边,烧香请雨,寻即流霔原隰,民皆利之。又尔朱氏举兵北伐,征税僧尼,用充军实,先立严刑,敢谏者斩。时光任僧官,顾五众屯塞,以命直往语世隆曰:“若当行此税,国事不在。” 言既克明,事亦遂免。其感致幽显,为若此也。初在京洛,任国僧都;后招入邺,绥缉有功,转为国统。将终前日,乘车向曹,行出寺门,屋脊自裂;既坐判事,块落笔前,寻视无从,知乃终相,因斯乖,四旬有余,奄化於邺城大觉寺,春秋七十矣。光常愿生佛境,而不定方隅,及气将欲绝,大见天官来下,遂乃投诚安养,溘从斯卒。自光立志贞静,坚存戒业,动止安详,衣裳附怗,昼夜存道,财无赢尺之贮;涤除便秽,誓以报尽为期。偏重行宗,四仪无妄,其法洁己独立,七众深崇其操。自正道东指,弘匠於世,则以道安为言;初缁素革风,广位声教,则惠光抑其次矣。所撰《胜鬘》、《遗教》、《温室》、《仁王》、《波若》等,皆有注释,又再造《四分律疏》百二十纸,后代引之,以为义节;并《羯磨戒》本,咸加删定,被於法侣,今咸诵之。又著《玄宗论》、《大乘义律章》、《仁王七诫》及《僧制》十八条,并文旨清肃,见重时世。……
据此可知惠光俗姓杨,中山人,十三岁出家,初师佛陀(跋陀)禅师,继而自学律部,渐通义学,后因预《地论》之译,而为《地论》名僧。他不仅学养高深,而且极富政治和外交才能,颇受权贵敬重,故朝廷先后用为僧官。70岁时,他卒于邺都大觉寺。又,传中的“辩公”,可能是当时名僧僧辩。僧辩是以菩提流支为首的“译经元匠”集团的重要成员,主要担任“笔受”,也曾参与《十地经论》的翻译。能向此人讨教,对慧光提高自己的学术修养肯定大有帮助。对比志与传,可以发现二者所记姓氏、籍贯、卒地、年龄均同,所不同者,仅墓志作“慧光”,而《续高僧传》作“惠光”。但《续高僧传》有别本作“慧光”,同时禅宗六祖慧能,《景德传灯录》卷五作 “慧能”,《坛经》则题曰“惠能”,可见“惠光”与“慧光”应系一人。至于慧、惠之异,当以墓志为准。又,《魏书·释老志》说:“世宗以来至武定末,沙门知名者,有惠猛、惠辨、惠深、僧暹、道钦、僧献、道晞、僧深、惠光、惠显、法荣、道长,并见重於当世。” 从年代和名声判断,《魏书》记载的惠光与《续高僧传》及墓志中的慧(惠)光应该是同一个人。蒋维乔称其为“北魏末叶人”,想必便是以此为据。此外,传文和志文中均有其颖悟好学的记载,可以相互印证。而志中为静帝授戒及葬所诸事,则可视为对《续高僧传》的丰富与补充。《续高僧传》虽然称慧光享年70,却没有记载其确切卒年。关于这一问题,目前学术界主要有三种说法:一,笼统的北齐说,丁福保、汤用彤、黄忏华皆持此说。丁、汤根据不详, 黄忏华则在20世纪80年代说:“东魏时(534—550),他任国僧都。北齐时(550—580),应召入邺都,住大觉寺,转任国统。学者称他为光统律师。后来在寺圆寂,年七十岁。” 时至今日,这种说法仍有相当影响。二,北齐天保四年(553)说,主要根据为慧光13岁于洛阳见佛陀,而佛陀进入洛阳并主持少林寺在太和十九、二十年(496)间。三,东魏天平四年(537)说,所据《续高僧传》卷九《灵裕传》“年始弱冠,闻慧光律师英猷邺下,即往归禀,会已殁世,才约七日,……”之说。按,灵裕卒于大业元年(605)正月,享年88,则其弱冠之时正在天平四年。仔细分析,第一种说法显然是对《续高僧传》“初在京洛,任国僧都;后招入邺,绥缉有功,转为国统。将终前日,乘车向曹,行出寺门,屋脊自裂;既坐判事,块落笔前,寻视无从,知乃终相,因斯乖悆,四旬有余,奄化於邺城大觉寺,春秋七十矣”及“齐代名贤重之如圣”的理解与增饰,依据并不十分充分。而且《资治通鉴》卷一五五载中兴二年(532)三月,尔朱世隆征兵四方,北攻高欢,寻败。《续高僧传》所谓“征税僧尼”而被慧光劝止之事,当在此时。如果没有相当的年龄、资望,想做到这一点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慧光在北魏末年已入高龄。两年后,即孝静帝天平元年(534)冬十月“丙子,车驾北迁于邺。诏勃海王高欢留后部分”。是为东魏之始。以慧光的身份和影响,朝廷绝对不会将他留下,所以他入邺肯定是在天平元年,而非十余年后北齐开国的天保年间。《续高僧传》又称他与朝臣司徒高敖曹、仆射高隆之、司马令狐子儒等“齐代名贤”相交甚深,考诸北朝史籍,未见令狐子儒其人,而高敖曹任司徒在天平二年三月至元象元年八月间,高隆之任仆射在太昌元年(533)七月至兴和四年(542)四月间,皆可作为他在东魏时入邺的旁证。《续高僧传》列此事于劝阻尔朱世隆之前,可见《续高僧传》在叙事时并非“严格依照时间顺序进行”,而是存在许多颠倒和错误。至于后两种说法,虽然看起来非常“精确”,但由于立足点根本对立,它们始终不能完全驳倒对方,成为定论。不过,在《慧光墓志》的对比之下,第二种说法的疏误不言可知。第三种说法虽比墓志早一年,但慧光卒于“元象元年岁次戊午三月庚申朔十四日癸酉”,即次年初,考虑到古人的行文习惯及交通等不确定因素,这一误差还是在年代学允许的范围之内的。换言之,《灵裕传》的记载是基本真实可信的。如此一来,慧光生年应在皇兴三年(469),而出家则在太和四、五年间。可是,此时佛陀是否在洛阳,文献却根本不曾涉及。照逻辑判断,没有记载的事未必就不曾发生过,更何况墓志还是极具说服力的材料,所以我认为有理由推断佛陀在太和十九、二十年前就曾经到过洛阳。而这,正是《慧光墓志》的最大价值所在。
三、志名与昭玄寺
该志被发现后,人们最初沿用首行志题“昭玄沙门大统”,将其称作《昭玄法师墓志》,但就笔者所知,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卷六收录两方《惠猛法师墓志》、《僧令法师墓志》,皆存“昭玄”之名。前者年月已泐,盖又佚失, 首行作“魏故照玄沙门都维那法师惠猛之墓志铭”,“照”即“昭”也;后者作于永熙三年(534),盖曰“大魏故昭玄沙门大统令法师之墓志铭”,与此志列衔相同。再加上《魏书·释老志》于孝文帝礼敬佛法诸事之后说 “先是,立监福曹,又改为昭玄,备有官属,以断僧务”,《隋书·百官志中》又在北齐部分说:“后齐官制,多循后魏,……昭玄寺,掌诸佛教。置大统一人,统一人,都维那三人。亦置功曹、主簿员,以管诸州郡县沙门曹。”均表明昭玄在当时系官署之名,则昭玄沙门大统应系职官名,不宜用作志名。有鉴于此,我认为应该将它定名为《慧光墓志》。昭玄寺职官,据《隋书》有大统、统、都维那等,而《魏书》、《北史》则有沙门统、昭玄都、昭玄都统、昭玄统等不同名称。从文献渊源来看,“大统”出自《续高僧传》卷八《法上传》,当时,包括法上在内,昭玄寺共有十统,北齐文宣帝高洋因下手批曰:“上法师可为大统,余为通统。”据文意,通统应即普通之统,大统则是统上之统。人们对这一记载的通常理解是高洋通过加“大”字来提高法上的地位,然而此志表明在东魏时便有大统之号。如此一来,事实真相就应该是高洋以剥夺“大”字称号来降低其他九人的地位,从而抬高法上的地位。东魏、北齐僧官制度极滥,冗员众多,因而在主要的“统”前面加“大”字以示区别,既是一种必然,也是一种无奈。北魏末年有“昭玄都统”,都、大意义相近,则“都统”很可能就是稍后的“大统”。又,《续高僧传·慧光传》既言“初在京洛,任国僧都;后招入邺,绥缉有功,转为国统”,表明“都统”与“国统”并非一官。但是,国统究竟是都统或大统,或是“统”,仅凭文献却无法解决,而结合《慧光墓志》,则可以认定都统或大统就是国统。如此一来,昭玄统就可能下降为大统的辅助或闲散官员了,故《隋志》分列之。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有人认为“统”相当于僧都, “大统”即都统相当于僧统。至于昭玄都,据《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所收《惠猛墓志》,很可能就是都维那。而《北史·高孝琬传》校勘记①说:“按北齐管理佛教机关名昭玄寺,置大统一人,称'昭玄统’,又名'昭玄都’。”认为昭玄都、昭玄都统、昭玄统为同一职官,无疑犯了想当然的错误。又,据《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卷六,僧令死后,“天子追悼,遣主书任元景诣寺宣慰”;惠猛亦生前“升帝床,入紫幕”,备受孝文帝礼遇,且前引《魏书·释老志》有其名。凡此种种,均与慧光相仿,可见高僧之受礼遇在当时并非孤例。既然如此,《魏书·释老志》所载元象元年秋、冬废佛诏书之无果而终,也就在意料之中了。魏晋时期思想、学术的主流是黄老玄学,常人很难分清玄学与佛学的异同,因此,为了迎合士大夫的口味,当时的佛教僧侣大多不废甚至积极研讨玄学,如东晋名僧支道林即善讲《庄子》。在北朝,玄学地位虽有所下降,但依然在汉族士人甚至胡人中传承、延续。作为厉行汉化的鲜卑杰出政治家,魏孝文帝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由此看来,他之所以把“监福曹”改为“昭玄寺”,应该是对当时的思想文化做了深刻考察后的重要举措。
四、几点认识
一,对比墓志与《续高僧传》,可以发现志中的慧光即《续高僧传》中的惠(一作慧)光。这说明《续高僧传·灵裕传》关于慧光逝世的记载基本可靠。这为我们深入了解慧光其人,提供了一个正确的年代界限。同时,对于佛陀入洛这样关系到中印文化交流的重要事件,该志也使我们得到一个崭新的考察视角。二,墓志中,慧光署衔“昭玄沙门大统”,说明进入北齐之前,便有了昭玄大统这一级僧官。这说明《隋书·百官志》的说法并不准确。《魏书》、《北史》载北魏后期有昭玄都统一官,大、都意义相近,昭玄大统很可能就是昭玄都统。三,该志准确出土地点不详,但邺都既在今临漳县西南17.5公里的三台村,则“豹祠”可为确定其出土地点提供一个基点。按,“豹祠”即“西门豹祠”,屡见于魏、齐墓志,是后人为纪念治漳名臣西门豹建立的祠堂。东魏兴和二年(540)《辛蕃墓志》称辛蕃葬于“邺城西南十里西门乡”,应该是因“豹祠”而得名,可见其地约在邺都西南十余里处,与安阳北郊基本相合。不过,《北史》卷七所称天保九年(558)四月,北齐文宣帝高洋“以祈雨不降,毁西门豹祠,掘其冢”,隋唐虽有重建,而地址已有变化。天保九年距离元象元年整整20年,且朝代相连,所以《北史》与《慧光墓志》所指应系一处。遗憾的是,它已毁于高洋之手,但仔细勘察,未必会没有收获。(注:注释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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