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阅读朋友圈里的七言或五言诗,发现一些人有拆词用字的问题。
同一切其他文学样式的写作一样,七言或五言诗也有一个“写什么、怎样写”的问题。其实,“写什么”也不算是一个问题,什么都可以写,什么都可以入题,除了下三滥、低级趣味的题材,万事万物都可以写;要说经验之谈,那就是,写你最熟悉、最感兴趣、有着个人独到见解和独特视角、最能感动自己也最能感动别人的人、事、物,仅此而已。至于“怎样写”,就有大学问了,有天赋的因素,也有后天的感悟和磨练。
在七言或五言诗歌写作时,往往要使用一些成语,或已经凝固了的词组和词,须知有些成语、词组和词,在写作时是不能够拆开来使用的,拆开来使用,就会出现败笔,不仅不符合语言习惯,还会让行家里手笑话,是一种没有完全掌握、熟练运用诗歌文字语言的还比较稚嫩的表现。
譬如,“同床共枕”既是一个成语,又是一个词组,使用时可以拆成“同床”或“共枕”,但绝不能拆成三个字。有的写手,为了押韵,就写为“夫妻二人枕衾共”,意思倒能看懂,但作为诗歌句子,就很牵强。
又譬如,“人民日报”是一个凝固了的专用名词,拆开来就没有原来的词义,成了其他意义的词了,有个写手曾写道“吃罢晚饭人民报”,不知所云;问他,说是吃罢晚饭阅读人民日报,真令人啼笑皆非。
再譬如,“拜师傅”既是一个词组,又是一个短句,不可以拆开使用的,一位写手也是为了押韵,写道“长跪门前高师拜”,意思也还勉强能够看懂,但总觉得很别扭。
还譬如,“大海航行”这个词组,为了写作或押韵的需要,倒过来变成“航行大海”也还说得过去,有一位写手却写道“小船颠簸航行海”,通不通?意思还算通,但这是半拉子话,语句不全,或叫语言残缺。
还又譬如,“拿一把”,是一个方言俚语,有“留一手”、“保守”和“要挟”等意思,也是不可以拆开来使用的,一位写手写道“不得挟我一把拿”,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以上所述,仅为举例,绝不是嘲笑写手。诸如此类犯忌的毛病,在很多作者的诗歌作品里常常见到,有些诗歌作品甚至写得非常好,就因为偶然出现了个别有败笔的句子,坏了一首好作品,就像一盘佳肴美食,落进了一只苍蝇一样。以七言句式举例,前四个字好写,后三个字难就,关键是要考虑押韵,但绝不能为了押韵,就去勉强凑字,不惜生硬地拆开词句去用字。这是诗歌写作时普遍遇到的一个技术性问题,笔者也只能说这么些了。至于其他问题,那又是另外一些话题,不多赘述。
建议,在每写一句时,写好前四个字,而遇到后三个字卡壳的时候,先放下这三个字,把它空起来,先搁下不管,接着继续写下面的句子;待整首诗歌写作结束后,再回过头来,仔细斟酌那些被卡住的句子,直到想好了最恰当,最能完整、准确表达意思的词或字,而在不会出现病句的前提下,再慎重地写进去。而且,写作是三分写,七分改,反复修改才能出好作品。
以上为笔者个人心得体会,仅供参考,与七言或五言诗写作者共勉。笔者之所以说七言或五言诗,而不说七律五律,原因是,律诗的要求更严格,不仅要讲“一三五七不论,二四六八分明”,意思是偶句必须是同一韵辙,中间四句还要求对仗,而且还得注意平仄关系。这些都是律诗的讲究,就不班门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