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从“文献名邦”牌坊,过原氏民居(书院)到老邮局的“写给未来的一封信”,记录了莆田学子五百年间走过的路。而另有寓意的是:
清代“鼓楼”之古谯楼在东,明代城隍庙之兴化府城隍庙在西,咫尺之间却是绵绵一条历史长河,记载着古街的兴衰,也记载着莆田以至于中华民族的兴衰。笔者多次造访福州的名胜三坊七巷,在兴化府历史文化街看到的是更为厚重的文化承载,尤其感触于中国史上的变法变革与民族兴衰的关系。
从大度路到庙前街,兴化府历史文化街西出的牌坊其侧即明朝名宿陈经邦大宗伯第。
国庆日一游,逛了一大圈,即将离开兴化古街,在华的坚持下我们才走进陈经邦旧居。陈经邦旧居也是前福建省委书记陈光毅故居。
兴化古街全名兴化府历史文化街区,所以论名人生活史迹,还应该归纳于大宗伯第、彭鹏故居、林扬祖故居、陈展如故居;宋德星宅;武魁第、中宪第。在这里重拾传统的魅力,但求更多的人杰出于此处,以服务于中华。
陈经邦旧居即陈光毅故居,称大宗伯第,位于兴化府古城里的庙前街西侧。447年前明代礼部尚书、国师陈经邦出生于此,89多年前原福建省委书记陈光毅出生于此。
不过,大宗伯第因陈经邦而起。明万历十二年(1584年),因参与张居正变革失败,陈经邦上疏乞休,致仕回乡,那年他年仅四十八岁。正是中年失意,但是陈经邦回到兴化府城铁树里之时,万历皇帝一道圣旨赐十万银两,陈经邦得到正一品阁老的政治待遇,在老家兴建府第,即大宗伯第。大宗伯之谓,《周礼》谓春官之长为大宗伯,掌礼制。《唐六典》谓大宗伯相当于礼部尚书,明清亦称礼部尚书为大宗伯。
陈经邦即是礼部尚书,又是太子朱翊钧东宫选读官,朱翊钧正位明朝皇帝号神宗,陈经邦也就是国师了。陈经邦经历之世是中国史上枢纽性的时期,作为变革者的陈经邦是作为正能量推动了这一个时期。
莆田人在中国史上有二人参与了宋、明两朝的大变革,即参与北宋王安石变法的蔡京和参与张居正变革的陈经邦。可惜即为失败者,又是边疆地域之人,都难得正面评论。而今,壶公评论经过此地,不能不说一说。
明神宗年号万历,从1572年至1620年8月18日在位四十八年,是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我们应该记住这个皇帝,其在位期间发生了三件大事值得大书特书:
其一,变革:
明神宗在位之初十年,内阁首辅张居正主持变革,开创了“万历中兴”,陈经邦作为国师参与了变革的整个过程,也承担了变革失败的责任。
其二,党争:
在113年期间--含明神宗万历48年,在政治上围绕皇位传续的正统性争论不休,直至皇帝与官僚阶层分裂。陈经邦与张居正变革失败后,在立太子的问题上明神宗与大臣僵持对立,以致二十八年不上朝。
当朝皇帝长期不问朝政之后,官僚阶层又再度分裂,党争不息。中国二千多年,始于秦始皇创立的“公天下”,定制于汉武帝的中央集权政治,此际走向末路。大衰变直接导致明清交替,国破家亡,“公天下”粉碎,中华民族直到500多年后方有起色,这个过程令历史研究者悲痛欲绝,敢不引为戒。
其三、汉、倭、满之争:
在撰写《明万历朝鲜之役对东亚历史的影响》之时,笔者并不附会一些人对日本的仇恨,而是关注东亚汉、倭、满三族的500年之争,也就是明万历年间的抗日援朝战争直到明亡于满,再到中国的抗日战争,再到当下中国的“入关学”勃起。
明万历年间的抗日援朝战争是完胜的,但是其后的政治、经济却如自由落体般下隧,而成全了满清入关。汉战胜了倭,却为满的入主中原创造了条件,一个愚昧的民族压迫了一个智慧的民族,野蛮制约了文明。
明亡之际,东林领袖钱谦益痛苦地呼喊:
海角崖山一线斜,从今也不属中华。(《后秋兴之十三》)
300多年后郁达夫再次痛苦地呼喊:
“大醉三千日,微吟又十年。只愁亡国后,营墓更无田。”(《赠〈闽报〉同人》)
可是现代中国又有人倡导满奴文化,中国怎么啦?
走出兴化古街陈经邦故居,笔者想着张居正和陈经邦的变革。如果那场变革是成功的,如果其后的党争没有闹得朝政乌烟瘴气,中国是否能如同时期的西方走上资本主义的道路,中国是否避免其后400年的灾难?
陈经邦也喜欢旅游,写成《南雁山》
老从神武挂尘冠,要与傍人分碧山。障落风前排集雁,影翻日下舞双鸾。
云间隔断尘寰杳,月牖光通宇宙宽。安得此身生羽翼,朗吟飞过万峰间。
万峰之间,非朗吟可过矣,前辈!
壶公评论2022/10/11(待续)